花渐雨清楚的感觉到方兰之的气息越来越近,心里不免有些焦急,只怕这样下去,她连一半的路程都走不到,就被方兰之赶上了。
深吸了一口气,花渐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儿飞行,目光一边儿在搜寻着,企图能想到解救自己的方法。
就在此时,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映入了她的眼帘。
花渐雨眼睛微眯,金色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用的,只有尊贵如皇上皇后这样的人物才可以使用,就算是慕容心,想要穿金色衣衫,也得有皇上的恩准之后才可以。
那到底是谁,居然敢用金色为主色调打造出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而且还明目张胆的招摇过市?
花渐雨努力思考着,突然一个人名闯入她的脑海,那就是传说中战无不胜的战神:慕容夜。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慕容夜是在她成亲前三天回的南阳国。至于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就不记得了,她那时候新婚燕尔,整颗心都扑在了方兰之的身上,整日里不是围着方兰之转,就是想办法讨好方母,以致于方岳山让他参加慕容夜的接风宴,她都没去,而是留在方府照顾染了风寒的方母。
回忆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来,方母第二日风寒就好了,而且还跟个没事人似的。为此她还纳闷了很久,以方母那势力的性格,怎会因一个小小的风寒,就放弃了结交权贵的机会。要知道,方母那时候可是削尖了脑袋想往贵妇群里钻的。
那时候她天真的以为方母只是不喜欢她,所以给她一个下马威。如今想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这其中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
还不等花渐雨想出个所以然来,方兰之就追了上来。
花渐雨额头直冒冷汗,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咬了咬牙关,带着翠儿直冲而下。
她前世没怎么关注过慕容夜,对他的了解也是少之又少,不知道她这样冒冒失失的闯入他的马车,他会不会震怒。
然而,方兰之和花渐雨的距离越来越近,已经容不得花渐雨再多想下去。
不得已,花渐雨只得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带着翠儿竭尽全力冲了进去。
双脚踏进马车的那一刻,花渐雨才觉得踏实了几分,松开了翠儿,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
好险,刚刚就差一点,她就要被方兰之抓住了。好在最后时刻,她本能的震断了衣角,这才没让自己落入魔掌。
也是因为内力透支的缘故,她的身体遭到了反噬,此刻五脏六腑像是移了位,钝痛难忍。
不过,那又怎样,最起码她保住了这一世的清白之身。这已经足够了。
花渐雨跪坐着,单手撑地,大口大口的呼吸。
“小姐,您没事吧?”翠儿惊魂未定,一脸害怕。
她想上前扶起花渐雨,可是又害怕伤到了她,伸出去的手,只好缩了回来。
“翠儿,我没事!不必担心。”花渐雨抱着翠儿的脑袋,感受着翠儿的温度。
前世,翠儿是唯一一个在她被关进地牢之后,主动要求去地牢陪她,硬是用自己的瘦弱身躯,替她扛下鞭笞和板子。
然而慕容心怎么会允许花渐雨身边有这般忠心耿耿的丫头,最后慕容心当着她的面,剜了翠儿的双目,然后将翠儿扔到了她身边。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翠儿流血不止,毫无办法。
她深刻的记得,直到翠儿死之前,还一直抱着她,不停地安慰她:“小姐不哭,翠儿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
就是这个傻丫头,明明自己已经千疮百孔,却还要笑着安慰她。真是……傻得令人心疼。
如今,失而复得,花渐雨激动的红了眼眶,抱着翠儿的力度更大了几分。
翠儿懵懵懂懂,不明白花渐雨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表现的对她这般依赖,不过即使翠儿很好奇,她也没有问出来,而是由着花渐雨紧紧的抱着她。
“还真是主仆情深!”一道低沉如醇酒的声音响起,不带任何情绪。
花渐雨这会儿也缓的差不多了,轻轻的咽了口唾沫,这才想起她现在还在别人的马车上,于情于理,她也得和人家解释一下。
思及此,花渐雨不再犹豫,扯出一抹假笑,抬头看向了眼前的人儿。
只一眼,花渐雨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