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山仙王当年留下你的魂灯,得知你在两界大战中并未身死,尚有气息留存就通告我监察司留意你的动向。有仙王替你求情,你死罪可免,但要在此处待满三千年,受地心流浆灼烧,紫光神雷鞭打;你若知罪,在此卷宗上留下神魂烙印,在此界待满三百年便可离去。”这神官取出一张不知何物制成的纸张,上面点点烫金文字浮转。
“我石大山问心无愧,何罪之有!哪怕天帝在此要我永世坠这天牢晶水河底,我也是你爷爷!”石大山浑厚的机械声回荡着。
“冥顽不灵!”这神官将石大山的封禁重新开启,回去复命了。
……
丹铭镇往北四十里是冈阳坡,冈阳坡上有一处关卡,这冈阳坡就是平头老百姓所能接触的最靠近边界的地方。出了冈阳坡,再过三十里便是堰塞门内城,就算是皇亲国戚,没有相关的通告文件也是出不了堰塞门的。
此刻冈阳坡的山门紧闭,不见有任何生气,石敢等人面面相觑,还是宋子宁拿出了主意:飞箭传书。
石敢弯弓搭箭,绑着皮书的长箭射出,穿越层层木桩所搭建的围墙,直直扎进冈阳坡关口之中。
这冈阳坡守关大将风轩昂,乃是风池国皇上兄弟的小儿子。皇亲国戚走马上任不过两月,乃是前来镀金的二世子。冈阳坡离堰塞门不过三十里,堰塞门陈兵十万,又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来这作为堰塞门附属第一道口的冈阳坡来找事。这风轩昂小日子过得正舒坦,幻想着三年后,混够了功勋资历,便可回自家封地逍遥自在了。
可惜这好景不长,先是有快马来报,黑麟国大军压阵,传言这堰塞门必将告破。风轩昂身为冈阳坡守将,若是在此时卷铺盖逃跑,别说皇帝会治罪,就是自家亲爹都会为了名声,将自己逐出家门。这通告刚贴出没几天,又是一伙不知哪里来的黑麟军精锐,突袭冈阳坡,为首之人竟然有筑基修为。冈阳坡数名凝液修士配合守城器械才将这修士击退,好不容易等到这伙黑麟军精锐退去,又从蛮兽山中跑出来成千上万的凶兽肆虐,围聚了冈阳坡城楼好一会儿才退去。
风轩昂平日里只听父辈们听说过蛮兽山兽潮如何汹涌,而在冈阳坡城头上亲自面对着潮水般的走兽嘶吼,差点吓尿了裤子,往后无论如何也不准自己部下打开关口出去打探消息。按他的话来说就是:“外头哪里都不安全,只有这冈阳坡最安全,你们出去一个死一个,我要保护你们的安全!”
风轩昂经过一日调息,终于平静下来,正优哉游哉在安乐椅上晒着太阳,一支长箭贴着他的头皮,擦落几根发丝,直直栽入地面。风轩昂惊魂未定,正欲破口大骂,却见自家副将把那长箭上的书信呈了上来。风轩昂仔细端详,托腮思索良久,问向副将:“你认为该当如何?”
“末将以为,先上城楼再做打算。”一名带着头盔的将领恭敬回答。
“有理,那就照你说的办,咱们上城楼。”风轩昂被侍女服侍起身,缓缓移步上城楼。
那冈阳坡的城楼外头,石敢独自一人如同靶子一样站立在此地,等着确认那冈阳坡里是敌是友。
风轩昂来到城头之上,瞧见那空旷黄土之上孤零零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开口就喊道:“小屁孩!来这里干嘛的!”
石敢一听,见着那人模狗样,披甲戴帽的公子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微微一皱眉,凝液初期的气息彻底放开来,那城头上几名凝液修士隔着老远也感受的真真切切,一见如此少年奇才,风轩昂的副将连忙上前说道:“将军如此尊贵之躯,不如由末将来同这些草民交涉?”
见风轩昂应允,副将开口喊道:“小兄弟是何人?来我冈阳坡有何贵干?”
“我乃丹铭镇镇民,昨日丹铭镇被百余黑麟军击破,我同伙伴闯入敌阵,刺探军情,要路过冈阳坡,前往堰塞门报信!”石敢回应。
“此去堰塞门有重大变故,还请小兄弟与你的同伴进关说话。”副官邀请众人入城。
宋子宁在更远处将这副将认了出来,此人凝液中期修为,镇守冈阳坡二十年有余,半年前这将领轮休时自己还随太爷爷去此人府中拜访过。既然如此,一行人便高高兴兴入城了,石敢还有着自己的小算盘,想在这冈阳坡里薅下一些羊毛来充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