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敢这么早离开营地,当然是前去拜见自己的师父,进了刘府,将牛铁柱留在正厅之外,便独自进去向师父请安。李闲见石敢前来,也是心情大好,开始准备同他说起聘礼一事。
石敢根基浅薄,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东西,所以李闲作为师父,豪气一挥,一小袋足足三十块源石,外加一根中阶法器玉簪,一条防御性质的低阶法器玉佩,还有四马车驾,金银若干。按照李闲的话来讲,自己上门是开了个好头,这些天还有不少人也起了同样的心思,上门说媒者大有人在。
石敢心中咯噔一声,春心萌动的他,原以为自己同书书的事,在迷迷糊糊间就要定下,可这半路却突然要杀出许许多多竞争者?他小眼微微一眯,心中暗自决定,不管有多少竞争者,他都要将这些人打趴下!
领上牛铁柱,跟随师父乘坐马车来到刘府。此刻刘府门前竟然还停着三架马车,让原本宽阔的街道拥挤起来。刘府的门童瞧见师徒二人驾车而来,仿佛瞧见救星一般,急急忙忙赶来,将师徒二人连带着牛铁柱迎进了府内。
刘府正厅之内,刘夫人端坐于主位,老仆同侍女站立于其后。下头三家人列座两旁,分别是蓝守忠的妻子,蓝夫人领着自家仆人和孩子蓝血衣;吴姓筑基修士领着自己的年轻部下;四名凝液后期修士带着一名十八九岁的青年。一伙人各自报上条件,七嘴八舌说着要娶那刘书书。
“我家孩儿二十有三了,同你家妮子正好般配,我家老爷就让我带着血衣过来认认门,这聘礼有二十块源石与一把中阶法器长剑,不知刘夫人意下如何。”蓝夫人语气趾高气昂,谁人不知蓝守忠带妻子前来堰塞门时遭奸人劫杀,蓝夫人受伤,动了胎气,浑身是血,这婴儿出生之后就被取名为蓝血衣。只可惜天公不作美,不知是不是动了胎气的缘故,婴儿天生痴傻愚钝,年纪越大就愈加明显,蓝血衣当下二十三岁,心智却不如一个十岁孩童,空有一身蛮力。蓝守忠一心为国为民,根本无心过问此事,蓝夫人不过是为了自己孩子的终身大事,在扯虎皮罢了。
“刘夫人,我这部下虽然年纪比血衣公子大了两岁,但也是坚毅专一之人,修炼天赋绝佳,已有凝液中期修为,比老夫当年不知快了多少,筑基大大有望啊。这聘礼同蓝夫人一样,二十块源石与一把低价法器长剑。”吴姓修士对自己的部下相当自信满满,深知蓝守忠将军性情的他,根本不怕得罪蓝夫人。
那四名凝液后期修士中,站出一人向蓝夫人拱手说道:“我兄弟四人皆是都察院,巡按御史,此番来堰塞门看望兄弟遗孤,不想遭遇黑麟军攻城,难以独善其身,便想趁此机会为兄弟遗孤寻一门亲事。聘礼一事,等战事结束,我等四人补齐四把低阶法器,源石四十块,并且每年提供八块源石,直至令千金凝液为止。”巡按御史监察天下,是直接为风池国皇帝监察百官的,官职不高,但权力极大。
刘夫人此刻内心焦急万分,这三家不论是哪一家都不如石敢,且极为强势,将婚姻大事视作买卖,令刘夫人极为不喜,但又无可奈何,此刻刘府没有任何话语权。
刘夫人开口问道:“我女儿只有一个,该嫁给你们三家中的哪一位呢?”
“这个好办,夫人将贵千金请出来,自己做个决断不就是了”吴姓修士出了个主意。
听见吴修士的话,蓝夫人面色铁青,自己孩儿痴傻,万万不可能被刘家小姐看上的,于是双眼死死盯着刘夫人,大有此事不成,秋后算账的意味在里面。刘夫人被夹在三家人里面,牵扯万分,不知如何是好,只想着多拖些时间,先让侍女去将女儿喊出来应付着。
刘夫人准备将祸水东引,想了想再开口道:“昨日李闲李将军,才将新收的徒儿带来,见了我家书书,许了日期来下聘礼。”
“原来还没下聘礼,那就当不得数,连聘礼都没有,这李将军的弟子倒是会空手套白狼。”还是那吴姓修士,三言两语就将刘夫人的话挤兑掉。
“李闲,携弟子前来拜访刘夫人,带聘礼三十块源石,一支中阶法器玉簪,一块低阶法器防护型玉佩!刚刚是何人说我弟子空手套白狼?”李闲高喊,人未到,声音先传入正厅来。多年前,这吴姓修士就同他争抢过内城墙主官,最后以失败告终,至此与李闲极为不对付。此次他前来提亲,一半是真为了自己的部下,还有另一半就是想搅黄了李闲的如意算盘。
石敢此时心中气愤不已,刚刚那些个话石敢也听见几分,这些人分明就不是想要迎娶刘书书,而是在买奴隶丫鬟!怪不得师父将这些人称作宵小之辈,就只会趁火打劫。石敢看向师父,示意自己来解决此事。
李闲见石敢如此主动,于是当即决定放手施为,反正有自己这个便宜师父兜底,眼前这三家人哪怕合作一块儿,他这个当师父的也自有办法。
此刻,只听得那蓝血衣一声惊呼,嘴一张,口水就流了出来。原来是李书书到了,从后堂走出来,今日李书书换了一身连衣长裙,不过是同昨日那套差别不大,只有衣领处含苞待放的金丝花朵,今日盛放开来。李书书眉头紧促,向众人施了一礼,就站在自己娘亲身后了。
此刻石敢与李闲方踏入正厅之中,李闲毫不客气,坐在了正中间与刘夫人相对的主位之上,而刘书书见到石敢靠过来,也躲到石敢身后去了。一边儿的蓝夫人被这师徒二人气得直抓衣角,另外几人的脸色也难看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