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的敲门声再次响起,石敢还没能入定,带着些许怨气又起身来开门。
门外是一袭白衣的白后知,上天给予了他好看的皮囊,那一张和煦的笑脸,瞬间就驱散了石敢心中的阴翳。
“方才有人来找你?”白后知根本不见外,但也不进门,就依靠在门框上问着石敢。
“宫里的太监,问我想不想留在皇城。”石敢只说出了一半实话。
“皇城也挺好,与世无争,只安心经营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天雷宗也挺好,你能看见更广阔的舞台。不用可惜太多,走心就好。”白后知似乎知道石敢经历了什么,三言两语就把石敢说得通透。
石敢莞尔一笑,说道:“多谢白大哥开导,要不进屋坐坐?”
“不坐,你把手伸给我。”白后知说着就去摸石敢的小手。
石敢脸颊抽搐着将哆嗦的右手伸过去,那白后知女人一般纤细的双手亮起一抹白光,轻轻拂过石敢的手腕。
白后知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脸上笑容更甚,什么话也没说,丢下石敢就“飘”回自己房间去了。
......
某地军帐之中。
“蓝将军,我本来是想跟随石敢前去皇城参加选拔的,你为何要将我留在这边疆呢?”李闲疑惑不解。
蓝天钰一边处理着公文,一边回答道:“李闲,你跟随我也有三十年了,你对风池国风家有何看法?”
听见蓝天钰这大逆不道的问题,李闲吓了一跳,神识扩散开来,搜查着是否隔墙有耳。
“自古帝王重权术,排异己,专御人。”李闲也不敢多言了。
“明面上,风池国的结丹修士只有我和国子监大祭酒两人。但其实不然,这国都里头起码还有两个老不死的,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苟延残喘着。”蓝天钰所说的一番话,信息量惊人。
“竟有此事!”李闲大吃一惊。
“风家把国都经营得铁桶一块,天雷宗的名额也早就瓜分完毕,边塞军若是想借助石敢而崛起,那就需要看看石敢这个孩子,到底有多忠诚了。”蓝天钰停下了手中翻看的文书,盯着李闲继续说道,“若是个赤胆心肠,那我蓝天钰也就豁出去,拿整个边塞军去豪赌一场,看看我所认识的那个风池国国君还保留着多少理智!那小孩儿若是随波逐流,那就让他淹没到皇城里吧。”
石敢并不知道,自己第一次以棋子的身份出现在了风池国的舞台上,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牵动着提线木偶的绳,上演着剧本里书写的故事。
......
皇城里的比赛继续推进着。
第三场考验是排名战,六十四位选手两两相战,每赢一场赢者得十分,战平双方各得两分,战败不得分。排名战过程中允许参赛选手退赛,退赛后保留选手号牌,算作剩下选手的胜场。
比赛分有八座擂台,跌落擂台者算负,半柱香未分出胜负者,双方作平。比赛过程中,每人只允许携带两把以内的攻击性武器,不允许使用丹药及暗器,不允许致残致死。这些规则和其它擂台赛相比也并没有太大不同。
这第三场排名战依旧在皇家演武场举行,并且设置了观众台,面相内城居民与皇城子弟开放,要收取一定的门票费用。
石敢的那一杆大金旗算成了足足五十积分,那悬浮在半空中的排名榜上,四十号石敢位居榜首,底下一大票零分就如同绿叶一样帮衬着。
伴随着第一轮抽签结束,“咚咚咚”浑厚磅礴的擂鼓声荡气回肠,埋藏入演武场的大地中。四十号石敢,手持重剑踏上了擂台,可还没等石敢摆开架子,他的对手就大声喊道:“我认输!”
他头颅高昂,成功地喊出认输之后仿佛得到了莫大解脱,在得到了裁判允许后,那人慌忙撤下擂台,返回等候区打坐去了,那看台上则传来清一色的唏嘘声。
石敢昨日大破丑黑塔,一剑劈翻他三名好友的场景历历在目,面对着这样一尊凶神,他连抵抗的勇气都提不起来,少挨点打,努力准备下一场战斗才是一条活路。
“你不知道,当时我是真怕被他一剑给劈了啊!”很久以后,当事者回忆起往事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望着落荒而逃的对手,石敢重剑都不知道往哪里指,独自在风中凌乱,周边似乎还有歌声在飘荡。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