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呢？”卫南弦笑着问道。

南月寒一边给她伤口处上药，一边道：“现在什么都不怕，只是怕有遗憾，我很喜欢现在勇敢的自己。”

“我倒希望你永远是那个胆小可爱的小寒，这样，你就可以永远留在我的羽翼下，你就离不开我了。”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南月寒没接话，她能说什么，事实如此，她不再是以前的她了。

上完了药，卫南弦拉着南月寒走到衣柜前，推开衣柜，拿出一件衣服往她身上比划着：“穿这件可好？”

南月寒看着那件白色绣着粉色樱花的罗衫，大方雅致，透着轻快的感觉。明显是她的尺寸，南月寒指着一柜子的衣服：“这些是？”

“是我给你备下的，你从小到大的衣服我都给你备下了，这是我做的你二十二岁以后的衣服，没想到刚好合适。”卫南弦笑道。

南月寒抬手抚摸着那些衣服，这些年她忙着明着暗斗，一统江山，可是姐姐，她在做什么呢？

“走吧，洗把脸清醒一下，你是刚从床上爬下来吧，明日，估计又得被朝臣念叨了。”卫南弦打断南月寒的思绪，拉着她走到铜盆前，用宫侍端来的热水将帕子打湿，在南月寒脸上擦拭着，将她披散的头发束起来，又亲手为她换上衣衫。如同小时候那些年一样，南月寒脱下脚上的脏袜子，在宫侍伺候下洗了脚，穿上卫南弦拿来绣着樱花的的白色靴子套在脚上。

惯常，南月寒不是穿着蓝色便是黄色，或者黑色，宫内无人见过南月寒穿白色的，更有人传陛下最讨厌的便是白色，原因无人得知，只有南月寒知道，那些不是谣传，是事实，她是讨厌白色，讨厌曾经那样纯洁的颜色，可是自从她的姐姐死了以后，她的生命再也不是纯白无暇的了，后来自己手染鲜血，阴谋诡计血雨腥风，她更是觉得自己不配那样的颜色，到最后变成了讨厌那样的颜色。

如今穿着一袭白衣，绣着轻快的粉色樱花，长身玉立，南月寒给人的感觉与往常完全不同，她精致玉透的脸上挂着平和的笑容，一双眼睛好似清晨时分的湖水，透不出一丝杂质，雪白的肌肤与白色素衣完美交融，放佛月宫仙子一般纯洁无暇，配着南月寒有时一丝丝的忧郁气质，简直完美到极点。

只是，这样的打扮倒似天外来客，不似这人间威严的帝皇了，宫内人啧啧称奇，有不少小宫侍偷偷瞄着南月寒脸红心跳，春心荡漾，虽然平素也有不少小侍偷偷把她当成梦中情人幻想，可是换了一个风格，明显更能拨动人心了，连蓝御也围着她转了几圈，连说几句“美，美，真是美，哪里来的仙子，怎么在这人间当起皇帝来了？”

南月寒翻了个白眼，没理会他，坐在御桌前批改折子，一瞬间又回到了帝王坐拥天下的那种感觉。蓝御扶在桌子上，眼神却是不住的盯着她，南月寒用手里的折子敲在他的头上：“不就换了一件衣服吗？你至于一直盯着我？”

蓝御捂着被敲疼的脑袋，呵呵傻笑道：“你还是别穿这件衣服了。”

“为什么？”南月寒奇怪道。

“平时偷偷看你的小侍已经够多，这下更多了，有时候，我倒是希望你可以平凡一点，丑一点。”

南月寒好笑道：“你还真是够傻的，放心吧，不会有人抢走我的，在你眼里我是块宝，在别人眼里可不一定了，天下间优秀的女人那么多，你在担心什么。”

“我能不担心吗？绕在你身边的人一大堆，我以为我们俩个可以同生共死，可是，没想到，要和你一起死的人那么多。”

“对不起。”南月寒低低道，蓝御为她付出了一切，甚至变得越来越不像他自己，只知道一心一意体贴她，可是她的心太大，放不下的事情太多，永远给不了和他同等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