遏云歌响清,回雪舞腰轻。只要君流眄,君侧国自倾。小楼歌舞,美人画河山,醉卧凭栏侧。
刘秀环顾,没有几个熟悉朋友,皇族宗朝觐宴会,叶丛云是皇亲国戚理应到场,却是没有见到这个义妹,心中不痛快越发觉得无聊了,几杯水酒下肚竟是微醉,昏昏欲睡。
“臣有事启奏。”礼部尚书,状元杨文琳在推杯换盏之际,很是扫兴来了这么句。
秦皇脸上有点不悦,一闪而逝,大秦三省六部有左右丞相领文武百官,六部是丞相节制,按理说左右丞相不分层次都有权利管理六部,可老话说的好了,一山不容二虎,事实上是左右丞相分刮了六部,平日里相安无事,政务处理各安其道,井井有条,但叶离和陈鸿飞是尿不到一个壶的,经常是为一点点小事鼓弄党政,据说陈鸿飞私下里称呼叶离是叶太监,因为只是太监在皇帝耳朵边倒弄是非,吹耳边风。
这些弊端秦皇心知肚明,却是不予理会,帝王心术高明处是平衡,六部一个人说的算了,皇帝还能睡的着觉吗?杨文琳这个礼部尚书就是叶离一方的,秦皇虽然不悦也没有发作,谈谈道:“爱卿何事启奏?”
杨文琳道:“今年北方雪灾,祖宗礼制,朝觐后不应有大庆祝,以表示帝王哀悼,不知三月初春猎陛下如何安排?”
刘秀心中觉得不对,往年朝觐宴会大家都是其乐融融,纵然有大事也是宴后的再说,现在挨个的上书陈表,杨文琳这种处处讲礼仪懂规矩的人,骨子里透着中怪异,这种小事用得着现在说,明摆着给父皇添堵吗?
秦皇闻言若有所思,看了眼叶离微微点头,饶有意味的道:“春猎是老祖宗的定下的规矩,不宜更改,北方的雪灾不是多么严重,一切照旧方显大国风范,只是仪仗可以适当消减。”
“如此臣明白了。”杨文琳不紧不慢的退了回去。
“老狐狸又坏老夫大事。”陈鸿飞本想借机劝谏,取消春猎,好趁势上书提早大廷议,就太子空悬一事逼迫皇上让步,即是秦皇不让步,这件事也是摆在了明面上,朝廷唯有刘京尚且顾忌一二,入主东宫可以说是近在眼前了。
添酒换灯重开宴,气氛变得安逸,三大藩地的小王爷,宗室皇亲相互纷纷敬酒,刘洪,刘京忙的不亦乐乎,刘秀这里也有人敬酒却只是过场,杯中酒尽,人亦快步离开。
“风临小林拂翠柳,纱窗孤影对月影。一朝功名报朝廷,粉身碎骨尤不足。”有文官大醉,狂饮杯中酒吟声赋诗。
秦皇浅笑,这种放肆举动是乐意见到的,说明大秦盛世繁华,是文功武治的象征。
“李大人好诗,好个一朝功名报朝廷,粉身碎骨尤不足。我辈读书人当如此,老夫今个也聊发少年狂一回。”胡须皆白礼部老侍郎司马老大赞叹,一撸袖子,灌了口酒,用那老太太裹脚布般嘶哑的声音,沉吟道:“悲呼,叹呼!遥感昔日,上古兵戈肆虐,屠戮江山,幸天降大秦,烽火灭,狼烟熄,横扫六合,一统山河万万里!山岳如朝,古往今来第一峰。”
“好,好,司马大人不愧是中过探花的,这词有古风意味妙极了,宝刀未老,风流不减当年。”这首词自身是没有嚼头,但妙在它自头到尾怕着大秦的马屁,顿时有人站出来应声。
司马长空顶着醉红的老脸,大笑道:“王大人缪赞,全是仰仗陛下的英明神武,老臣这才有此一作,论学问哪里及状元郎杨大人。”
“这老货真是人老脸皮厚,什么事都能扯上朝廷,扯上皇帝,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刘秀背地里非议。
司马长空是礼部侍郎,与杨文琳向来不对付,先前叶离上凑刘宿林一事,司马长空也是一个跳出来反对,想借机出风头,压过杨文琳,取而代之。
“司马大人这话对了,眼下是个好时机,不如请杨大人指教我等一翻。”也不知道是谁吆喝了一嗓子,众人立时看向了杨文琳。
司马长空这首词韵味是不怎么样,但从拍马屁角度讲真是少有能及,大秦立国千余年,历史悠久古来少有,文功武治空前古今,不过比之上古十六国四十八皇朝混战,岂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