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蛇如柳,从高处垂下窈窕的身姿,吐着细碎的蛇信飞蛾如絮,黑夜中煽动细软的翅膀,扑面而来。
在高冠大树的尽头,树木褪尽后,月光如潮,淹没了土地,将一派的断壁颓垣照得凄迷残颓。地势渐高,向上弓起,断崖扑月,然后骤然落空,下面是高可千丈的深涧。
断崖的另一端仍是断崖,从中间看去,双崖抱月,月悬中天,下面是一方横跨断崖的残破基石,基石高十丈,上面残木断瓦无数。
山风从上往下,再由下往上逆吹,吹出凄凄呜呜的阴惨声调,这声调介乎洞箫和嚎泣之间,听了不禁让人头皮发麻。
一个身穿青色细葛布的男孩躬身在基石之上,他翻开一片又一片的瓦,又清扫了许多被雨水淋湿后腐朽的烂木头。
忽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加快了挖掘的速度,不想一条黑背红斑蜥蜴从瓦砾中飞地窜出。
男孩惊呼一声,低头一看,手背上已经多出一条血痕。
忍着痛,又刨开许多碎木烂瓦,露出一块较为平整的匾额,上面散落着几粒红色丸子,捡起一闻,一股淡淡的馨香沁人心脾。
男孩如获至宝将几粒小丸收入怀中。
他拂开匾额上日积月累的灰尘和木屑,入目一个淡金色的大字:阁。
男孩捏住匾,用力往外拖,这下,十来只大大小小的黑背红斑蜥蜴倾巢而出,男孩赶忙往旁边一闪身,躲开那十数只大大小小的奇异生物。
这次他看清楚了,较一般的蜥蜴不同,这蜥蜴长尾上生着锋利尖刺。
而旁边那只被他抽出的匾额,被雨水腐蚀,只有一个“阁”字还能够辨认。
男孩不敢再待在基石上,下到比较开阔的平地,从身上掏出一只铁锹,奋力开拓。
不一会儿,从天边飘曳来一张薄薄的符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