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声音让律诗清醒过来,她抬头看向门口,司熠衍站在那里看着她,浑身散发着不愉,和害怕?
害怕?这种情绪怎么会出现在冷血无情的司熠衍的身上。
律诗把嘴角扯出一抹弧度,依旧是平时纯真快乐的模样,但你若仔细看女人的瞳孔,就会发现那欢乐并没有到达律诗的眼底,那被藏在最深处的,只有无尽的愤恨和淡漠。
司熠衍极为熟悉律诗,即使对她一些微妙的小表情也观察的仔细,他知道律诗并不是真正的开心。
司熠衍走了进来,坐在床边,轻轻地按了按律诗的头,低声叹了一口气。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司熠衍的声音冷漠清泠,如玉石撞击,里面却带着似有若无的期盼。
“一点都记不得了。”
律诗握着手机回答了他,脸上满是抱歉的笑容,司熠衍怎么还敢在她面前提以前的事?难道就真的不怕她真的想起来?一个杀人放火的罪犯竟这么明目张胆?
司熠衍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眼眸暗了暗,看着律诗,像是在判断这话中的真假,直到看到律诗一脸迷茫的表情,像是终于确认律诗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随即有薄唇轻启,开始缓缓的说了起来。
“你还记得吗?曾经与我们上学的时候。学校门口有一家很好吃的棉花糖店。你很喜欢吃糖,但是那个时候你又牙疼不能去吃,所以每次都要买了看着我吃,后来我因为这件事得了蛀牙,你还记得吗?”
司熠衍提起以前的这些羞窘的往事,脸上不但没有半分尴尬,反而带着淡淡的怀念。
他她说的都是他和律诗的过去和回忆,而这段回忆,被律诗彻底遗忘在了脑海,以前两个人甜蜜,终究只能变成他一个人拥有的记忆。叫他如何甘心?
诶?
律诗听到司诚说这些话,一时之间有些怔忪,她没有想到司熠衍这样的人,还曾经做过那样幼稚可笑的事,看来他是真的很爱那个女人,不知为何,律诗这样想着,心底有一丝酸涩划过,快到律诗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但不管那个女人是谁?绝对不会是她,因为她和司熠衍市有着杀母之仇。
律诗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完全不记得这些事,事实上她也确实不记得这些事,她所有关于司熠衍的记忆都是那场福利院的火灾,和把她推入地狱的手。
绝对,绝对,没有过这样美好的记忆。
“这也想不起来吗?”
司熠衍语气失落,他提起了这件事,并不是生活中无关痛痒的小事,里面承载了许多特殊的含义。
比如说律诗曾经说过的,要陪他到老。这样子自己就能先比律诗把牙掉光,成为一个糟老头子。
他已经做好了把牙掉光的准备,而她却已经忘记了。
“那这个你还记得吗?”
司熠衍把大拇指上的戒指取了下来,递给了律诗看。
律诗一看到这个戒指就又惊又怒,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记得吗?”
看到律诗这么剧烈的反应,司熠衍以为他是想起了什么,急忙追问,脸上不复以往的冷硬,反而带了一丝焦灼。
律诗急忙把头低了下去,不敢再去看那枚戒指。
虽然没有照镜子,但律诗却知道自己脸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是狰狞的,眼底也是充满了仇恨和愤怒的,而这样的律诗不能被司熠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