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香当然不好意思跟腊香讲明这尿是国祥拉的。

玉香每晚都是故意忙到很晚才上床去睡，这个时候基本上国祥已经睡熟了，内心里玉香对国祥有一种深深的厌恶，她不知道自己命为什么这么苦？为什么会摊上一个小女婿做自己的丈夫？

但是她也不知道跟说谁，也不敢说。她每天出口的话加起来不到十句，没有出口的则用十个箩筐都装不完，那都是跟国瑞说的。

除了有时会跟隔壁的王妈说下家常话，王妈知道这桩婚事的底细，王妈是可怜她的，王妈最多也只能劝慰她一下，王妈以前也是嫁了个小女婿，小女婿死得早，王妈晓得这其中的苦。

腊香出了口气后，感觉心情十分的舒畅，看了一眼玉香悄悄往下淌的泪水，又看看锅里翻腾的手擀小麦面条，口气缓和了些，说：“你莫又煮狠了，没有嚼头，不好吃！”

玉香赶紧点头说：“妈我晓得的。”

等腊香出了厨房，玉香才敢抬手抹一下脸上的泪，这一抹，脸下就留下了一把灰黑色的烟灰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