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听说你在那有过‘全能中场’和‘战术大师’的称号，感觉你就像是金庸笔下的火工头陀，偷学武功终至大成。”苏东阳的话语中不无揶揄，“阿特金斯还真是神奇，现在南安普敦已经基本锁定英冠联赛亚军，明年就要升入英超了，真是现实版的‘连升三级’。”

霍启恩没有接话，他很清楚哪怕阿特金斯带队创造如此神迹，他很快就会被波切蒂诺替代，而且南安普敦的青训天才也逃不掉被豪门俱乐部瓜分的命运。

霍启恩觉得还是换个话题比较好，于是提醒苏东阳道：“康阳，这批孩子的所有权很清晰吧，不会培训成才一回国就被各地瓜分吧！”

“放心，这方面哥们心里有数，我们星龙体育产业集团又不是冤大头，给比利弗青训学院一分钱也没少给，所有权都归属于集团旗下的一个体育基金。”

“那就好。比利弗青训体系其实是南安普敦和桑托斯青训融合后的加强版，英格兰的粗犷和巴西的细腻都隐含其中，当然逐渐会形成自己的特点。希望我们中国孩子能够适应！”

“启恩，这批孩子白天你也见过了，感觉怎么样？”苏东阳语气中似乎有些自豪，“最后阶段我可是亲自花时间和精力认真研究了这29个孩子的资料，也观看了他们的场上表现。”

“不怎么样。”霍启恩当头就泼了一盆冷水，“这批孩子中很多已经定型，成长空间有限，你将来要是想让他们在五大联赛立足恐怕很难。”

霍启恩看着苏东阳有点兴意索然的样子，就补充说道：“这些球员将来在中超肯定能成长为精英，依我们中国人炒作的天性，他们的身价估计会虚高到不要脸的地步，你们这笔买卖最终只赚不亏，也许还会大赚。”

苏东阳自己给自己满上一杯，然后一饮而尽，道：“启恩，你知道吗？当我去看足球比赛的时候，五大联赛里居然看不到一个中国球员首发出场，心里面真的很痛。”

“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这种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霍启恩拍了拍苏东阳的肩膀，赶紧又换了一个换题，“2004年起卡塔尔搞了一个足球振兴计划，你了解多少？”

“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卡塔尔王室过了几年就搞了一个国家级别的青训中心，好像叫阿斯拜尔。”苏东阳努力回想着，“难道这里面另有文章，值得借鉴？”

“对，有机会你一定要去这个阿斯拜尔青训中心看看。”霍启恩非常清楚这个日后举世闻名的国家级青训中心的强大，“无论是比利弗青训学院，还是足球俱乐部的青训基地，毕竟做生意是首位的，但是国家级别的阿斯拜尔青训中心不一样，可以举全国之力发展青训，却可以不计较短期回报。”

“启恩，你果然是一个注重培养年轻人的主教练，记得还在巴勒莫见面的时候，我就被你忽悠到青训这个圈子里来了。”苏东阳不无感慨地说，“搞青训，锻炼教练队伍，收购俱乐部，哪一项不烧钱啊，有的时候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是啊，所以没有国家力量的干预，想搞好足球就是一个笑话。”霍启恩叹口气道，“话说回来，你们收购俱乐部有什么进展没？”

“别提了，集团在考察收购对象的时候最开始都有点拍脑门，凭个人爱好，一到尽调环节就很难达成共识。巴勒莫肯定不收了，倒不是你说的原因，而是内部确实有较大问题。”苏东阳无奈地回答道，“启恩，对俱乐部的收购你有什么好建议没？”

“一看外援限制名额，二看青训苗子出产地。譬如说非洲苗子多，以法语为主，优先考虑收购比利时的俱乐部；拉美苗子多，以西语、葡语为主，优先考虑收购葡萄牙的俱乐部。语言沟通都存在障碍，听不懂或者没法理会教练和队友的意思，这球不可能踢得好。”

正当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同时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声音：“霍先生，我是童韵珊，有关未来之星的事想跟你沟通一下！”

“进来吧，门没有锁。”霍启恩转向苏东阳道，“童韵珊，我们的中国同胞，也是球探助理。”

没曾想门打开后，苏东阳就目不转睛地看着童韵珊，口中还默念着童韵珊的名字，仿佛陷入了魔怔……

天哪，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霍启恩也没打算提醒苏东阳有所失礼，毕竟双目失明的童韵珊是看不到这一幕的，就让这家伙多感受一会，兴许能成就一段佳话，也算对童大年和落叶道长有一个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