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亦发现了夏夏细微的动作,笑着问道:“怎么还有个小姑娘在?”
还想靠顾越更近的夏夏一激灵,猛地站起身,深呼吸了几口气后以最好的仪态回答闻人亦:“臣女夏氏,禁军统领之女,自请虽太子殿下赴靖州历练一下的。”
“一个小姑娘,真不容易啊。”闻人亦摆摆手让夏夏坐下,“可还能习惯这儿?”
夏夏对上闻人亦的眼睛,明明是个温柔可亲的男人,她却不知为何都有些结巴了:“虽……虽然与立京相比条件是差了点,但也没有想象中那般艰苦。”
“是个好姑娘。”闻人亦赞扬道,随后看向李崇,当作是结束了这些题外话,“李将军,不知您有什么安排和打算?”
谁都知道这回公子越的靖州之行可不简单,李崇算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当年就跟闻人厉提提,他这一把年纪了不适合驻守靖州,不管呆在竑州还是翊州,尽管要做的事情是多了些,都比在靖州好吧?李崇把手搁在桌上,双手成拳撑着下巴,看了看闻人越,又看了看自己左手边的三名武官,觉得自己一个头都两个大了。真是流年不利,什么破事儿都能被他摊上。他本以为自己幺女生来残疾、长女给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闻人厉、还有为了妻子收养顾越就已经够惨了,没想到自己是把一辈子都搭上了,死都别想洗清和靖王一伙人的关系。
“我也跟皇上说过好几次了,那些北丘蛮夷对咱靖州做的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打小闹,不成气候。但皇上既然下定决心了要铲除靖州边境的祸患,那我和顾将军会打头阵,然后再有太子殿下给北丘以致命一击。”李崇想得还算周到,既能保护公子越、又能不抢公子越要上阵亲自作战的功劳。
但是闻人越不满意,这不是他想要的:“李将军就那么信不过本宫?不必李将军和顾将军帮忙,本宫希望能独立打完这仗。”
闻人越要什么?他不要完完整整的功劳,甚至不想要一点战场上的荣光。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闻人亦这些年在靖州一定培植了自己的势力,他要取得闻人亦的信任,然后将闻人亦的势力收为己用。至于为什么要独自上战场也不是独自,他还会带上顾越,他想要借战乱来一个金蝉脱壳,然后暂时消失,去让自己的阵营更加壮大,顺便再等待闻人厉露出马脚。他还要去竑州晔妃的娘家解决掉那个陈荣的“遗腹子”,成为玟原唯一可以继承大统的闻人氏子孙。待时机成熟后,他再一举推翻闻人厉。至于什么靖州之行,除了确认一下身份,不过就是他脱离闻人厉视线的幌子罢了。
尽管闻人亦被贬靖州二十几年,但闻人越仍相信这是他唯一能得到的、潜在的对抗闻人厉的力量。
“这……”虽然闻人越已经这么说了,但是李崇并不赞成。
“我觉得太子没错,既然李将军都说了北丘那些蛮夷的作乱不值一提,那太子一定有能力凭他自己的力量解决这些麻烦,李将军要是不放心,多派些人暗中保护太子就是了。”闻人亦看到闻人越带着精光的眼睛,猜测他可能另有打算,便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既然靖王殿下都这么说了,那成吧,一会儿再商讨下作战的时间、路线和兵力,明日开始末将就会带着太子殿下熟悉下驻守靖州的弟兄们。”李崇妥协道。
闻人越以茶代酒敬了定远将军一杯:“多谢李将军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