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淑太后出宫礼佛的日子了,闻人越趴在窗台翘首以盼了好久,也没等到林深的人的动静。
顾越走到闻人越的身边,也是心急如焚:“沛公主把公主府守得那么严,别说是林深的人了,就算是只鸟,我看飞进来也难。”
“闭上你的乌鸦嘴。”闻人越见公主府一派安详,他都觉得林深可能已经把他们给忘了,也心生不耐,“明天太后和温沚要出宫,温沚又是出了名的孝子,肯定把大批的禁军都派去保护太后,是林深下手的最好机会。”
“我看是没戏了。”顾越冷哼了声,跑开到一边喝茶去了。
“再等等吧,如果到明早林深还是没有来,那可能……他已经说服了那些人,不需要用到你。”闻人越见天色已暗,往外望了望,还是几个面色肃穆的侍卫,叹了口气,“毕竟林深天生眉尾就生有红痣,这就是他最大的优势。”
“也是。”顾越趴在桌子上把玩茶壶,沂泽的茶壶长得偏瘦,与玟原的不太一样,“那沛公主的事呢?”
闻人越将窗户合上,说道:“照旧。你就呆在她身边,看时机出手,我相信你知道怎么做。”
“可是林深若不是利用我去胁迫那些人做大逆不道的事情的话,我的存在,对温沚来说,根本毫无影响。”
“你的手上有他的皇妹,他自身难保的情况下皇妹也身陷囹圄,怎么会毫无影响?”闻人越笑笑,将之前他们上街偷偷买下的一把匕首取出,在手指上轻轻一划。
顾越看着从闻人越指尖滴落成线的血珠,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疯了吗?”
“够锋利。”闻人越将手指放到唇边吮吸了一下,轻笑道,“我就试下这刀快不快,你担心什么?”
“哪有人这样试刀的?”顾越取来药膏给闻人越受伤的手指擦了些,“但我们也要保全温沚啊,要是他都死了,我们向谁讨要援助?”
“你放心吧,温沚哪有那么轻易就……要死的,也只有林深。”闻人越的唇角勾起了一个不明的弧度,让顾越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到时候我们就说明自己的身份啊,反正早晚都是要告诉温沚的。”
顾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闻人越,他好像能从闻人越的脸上看到林深的影子。这样的闻人越,带着一种要与温沚、林深同归于尽的狠戾。
“会不会惊动闻人厉?”顾越担心道。
“这时候你还想着闻人厉?他都已经将那长在乡下的野小子接回立京了,我们再不翻出点浪来,他怕是快忘了自己还有个拥有天子之命的侄子了。”闻人越毫不在意地说道。
“我觉得我们的计划有点乱,我有点没有头绪。”顾越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明天要做的事情,觉得心情有点复杂,甚至有一种茫然之感。
“相信你自己。”闻人越从顾越手中抽走那把样子奇特的茶壶,然后把那把匕首塞到顾越的手里,“明日你定是不能带那双剑的,好好带着这把匕首,这可是你唯一可以防身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