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黎的手高高的举起,手里拿着玻璃小瓶,瓶中的斑纹小虫不停的撞着瓶壁。
“大小姐,你要干什么,方便一下就要杀人灭口?”鹰眼颤抖的声音从树后传来。他提着裤子,一瘸一拐的从灌木后面跑出来。
“快走,被蛮人发现了。”弥迪上马催促道。
“骨笛呢?”鹰眼笨拙的爬上马背。
“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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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稍已经被朝阳映成了金黄色,灰谷还是雾蒙蒙的一片,三匹快马踏碎了小镇的寂静,飞奔向兄弟会的酒馆。
弥迪的罩帽被风掀开,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的小道,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支纯白的骨笛。
拉文早就接到了消息,他早早的来到酒馆。依然是一身随意的打扮,与他兄弟会首领的身份并不相称,更像是个富家纨绔。
此时他正在昏暗的议事大厅踱着步,手里把玩着一枚黄金打造的戒指,上面的黑宝石在烛光下乌光流转。
花黎三人推开了酒馆的门,急匆匆的向地下酒窖走去,那里有进入议事厅的暗门。酒馆的老板依然在用干净的白布擦拭着酒杯,看到三人进门,他一言不发,抬手拦住了鹰眼。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戒指,我可以告诉你们如何召唤艾琳娜。”拉文把手中的戒指放在二人面前,接着说,“但是,我并不认为她会救人,即便是你们找到黑女巫……”
弥迪把骨笛小心翼翼的放在圆桌上,花黎拿起戒指仔细端详。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之后你们决定是否要召唤黑女巫艾琳娜。”拉文从墙上摘下一个皮囊,把骨笛放在里面。
“十多年前的王城帕特雷有一位尽人皆知的年轻伯爵,侯爵普拉特都尽力讨好的新贵。为人放荡不羁,自负有些剑术上的才能,终日穿梭于烟花柳巷……”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昏暗的大厅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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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说之人自然是拉文,少时的他是王城里无数少女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俊逸的外表,显赫的出身,没有少女能抵抗拉文如火的热情。
那时候五六岁的洛丽塔也只是拉文的小跟班,一有机会就缠着他指导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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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洞酒馆在许多年前就是帕特雷贵人们聚集的地方。奢华的装饰,芳醇的美酒,吟游诗人美妙的歌喉,还有多情的拉文伯爵。无论是哪一条都足够吸引帕特雷的贵小姐们了。
“我的心肝拉文,他是着了什么魔,他整晚都在看着那个低贱的侍女。”
“她配不上这痴情的目光,她应该滚出去,滚到马厩里。”
今夜的贵小姐们怨气冲天,因为她们的拉文已经注视着这位新来的女侍太久了。
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拉文发现自己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种平静舒适的感觉让人安宁,仿佛这些年来都是一场浑浑噩噩的梦,只有此刻才清醒过来。
他没有别的要求,只想就这么看着,享受这令人陶醉的清幽……
此时的艾琳娜,也正在酒馆的一角坐着,她忽闪着长长的黑色睫毛,好奇的打量着痴情的拉文,就像是拉文看着那位年轻的酒吧侍女。
一只洁白纤细的手,怕了拍艾琳娜的肩头。
“跟我离开这里吧,让我们安静的生活……”那个声音温柔的说。
“姐姐,你自己走吧,我要留在这里!我喜欢这里,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美。”艾琳娜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拉文,身旁是那个声音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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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人又开始了十八年一次的疯狂进攻,亚伦国王亲率裂谷城的军队镇守在海城区,与河木湾的凯遥相呼应。海王海尔特,依然坐阵巨鲸群岛。
拉文作为裂谷城的剑术大师,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他率领着一个骑士营,坚守在最前线。
那位年轻的酒吧侍女,早已经成为拉文的恋人。她在帕特雷的山峦间虔诚的祈祷,祈祷自己的爱人能安全的回到自己的身边。
那一刻,神仿佛是闭上了眼睛,拉文被俘虏了。
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是一种燃烧灵魂的痛,想要哭喊却发不出声音的痛。
如果能换回爱人,她宁愿舍弃自己的一切,就算是把灵魂出卖给最邪恶的魔神,都在所不惜。
似乎有人听到她的祈求,艾琳娜来了。
此时的艾琳娜,早已不是当年酒馆里的纯情女巫,她变得更强大了,拥有了更加邪恶的力量。
艾琳娜看着地上可怜的女侍,你愿意为他牺牲你美丽的长发吗?
美丽的女侍抱住艾琳娜,只要他能回到帕特雷,我什么都愿意。
还有你美丽的眼睛,洁白的牙齿,真是个美人。艾琳娜弯腰抚摸着这张令她愤怒的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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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雷一个阴暗的小巷中,艾琳娜与一个黑衣的巫师低声交谈着。
“这个家族必须消失,不能留下祸根!”
“我会处理好的。我……不能没有他……”艾琳娜颤抖着声音说。
“没用的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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