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看他。

许久……

刘仁又道：“你聋了？”

“没有。”李玉寒摇了摇头，道。

“为何？”刘仁眉目一皱，不可思议。

“我的刀，变慢了！”李玉寒满脸痛苦。

刘仁直径走到他面前，看见他的左手有血迹，于是伸手，抓起他的左手，李玉寒犹如人偶，任他摆布。

手，很大，比刘仁自己的还要大。

犹如一个整天手握锄头的大汉的手，满手都是厚厚的茧，可是他不是农民。

一看便看到，四道伤痕，整齐有序，血液就是从里面流出来的，不像利刃所伤。

他又看见李玉寒指甲缝里的那些肉碎，残血。

于是他已经知道了，这人一定是拳头握得太紧了，伤到了自己！

刘仁冷笑道：“原来你也会自残！”

李玉寒没有说话，就像一个呆子在发呆，刘仁在他脸上居然看到一丝丝不知所措。

刘仁没有安慰，直接怒道：“告诉我，怎么回事！”

还是那句：“我的刀，变慢了！”

“啪！”一记耳光，狠狠的打在李玉寒的身上！

刘仁又道：“你现在醒了没有？”

李玉寒抬头看着他，双眼通红，像是一只野兽正在盯着刘仁。

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李玉寒的脸了，他最狠自己向别人下跪，第二就是别人打他脸。

可是，刘仁毫不畏惧，反而轻蔑道：“我现在打你耳光，你居然只是怒目而视，却忘记了拔刀？”

李玉寒的刀握在手上，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拔。

“如果我是你，一定会拔刀！”刘仁丢开他的手，“是什么让你如此颓废？林春寒么？”

“你说得对，我居然忘了拔刀！”李玉寒终于说话。

手狠狠的握紧刀柄，左手上的伤口，疼痛也许可以让他更加清醒。

当他闭眼，深深吸气，然后呼出，重新睁开眼，两道精光从眼中冒出。“我居然为了一点小小的挫败，像一个废物。”

“好，很好！”刘仁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依旧锋利，但是要回到最佳状态，也许你的刀还需要一些鲜血！不过，林府里的那些恶鬼，如果不投降，我可以让你来洗刀！”

李玉寒抬头，看着他，道：“你们剑宗也乱杀人？”

刘仁道：“我杀的是鬼，不是人！”

“的确，从他们加入地府的那一刻，就注定该死。”李玉寒冷笑，又自嘲道：“就像我一样，一辈子都是毒虫！”

刘仁却否定道：“错了，现在是我们剑宗的刀，锋利的刀！”

李玉寒却道：“你们剑宗用的不是剑么？”

刘仁道：“剑和刀，都是利刃！能致命的利刃！”

李玉寒不说话，刀和剑，同样致命，却有不同样的结局，九州之内，习武者，学剑占了十之七八。

单单剑宗，便有十万剑客，何等强盛！

刘仁问道：“那你现在能告诉我，怎么回事了吧？”

李玉寒从自己的怀中掏出那枚九刃，递给刘仁，道：“我想以你们剑宗的情报网，应该知道这枚暗器！”

刘仁接过，看着这枚九刃，却不认识：“这是？”

李玉寒道：“原来你们也不知道！”

刘仁道：“别故弄玄虚，这到底是什么？”

李玉寒道：“这就是林春寒的九刃！”

“林春寒的九刃？”刘仁终于认真起来。

李玉寒道：“听闻两年前九刃九反，杀了你们中州剑院的天之骄子柳残松。”

刘仁点了点头道：“确有此事，不过我刘仁从来没见过九刃！”

李玉寒拂了拂自己脖子边的头发，断了一大截。

“你看，如果不是我躲得快，断的就是我的脖子了！”

刘仁喃喃道：“九刃真的这么厉害么？你的刀竟然不能抵挡？”

李玉寒叹了一口气，“并不是我妄自菲薄，其实她并没有使用全力，还有我的刀确实是慢了。”

刘仁突然警惕的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如果她有能力杀死你，那她到底是为什么放过你？”

李玉寒知道他在想什么，道：“她是有实力杀死我，我们双方都有实力杀死对方，但是真正动真格，她却杀不死我，就像我杀不死她一样！不过这次的确就是她最好的机会，这次她能杀死我的几率比我杀死她的几率更高，差一丝永远是差。”

李玉寒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以为我和她有勾结？嘻，她不过是想把我的命留给叶孤寒罢了！”

刘仁点了点头，道：“对于叶孤寒，你有把握吗？”

李玉寒突然道：“你刚刚追他，你觉得呢？”

刘仁认真道：“以你现在的状态，很悬！”

李玉寒点头道：“我知道了！”

说完，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刀，到底是为什么？

他问它，也问自己！

……

远处，一道响箭升天而起，撕裂长空。

是林府方向。

刘仁瞬间抬头，脸色一沉，叫了出来：“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