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吃不记打!你们就记得?”在灶头忙活了大半天的母亲说话了,“前几天赔人家的钱还少了?记吃不记打?都安分点吧!”
“你娘说的对,可是也不能给人家小瞧了。要是说就占那么些地咱忍一忍让一让倒也没个啥。那家子人要是敢动你爷爷坟上一把土!我得跟他们拼命!村上这帮子人都等着看笑话呢!”老爹边抽着烟袋边说,“明天咱当面问问他”。
话赶话便到了第二天,一宿没怎么睡,父子几个一行人早早便来到了刘贵荪家的大门口。街坊邻居听见动静都纷纷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眼瞅着围观的人已经围了个满满当当。
“有些事有些话必须说道个明白,不能欺人太甚,前两天我们该赔你医药费该道歉也都办了,占了的地还是纹丝没动。这也就算了!天天在村里编排我们老路家的闲话,咋地还打上我爹坟头的主意了?!!!敢动我们家祖坟一把土今天非得跟你狗日的拼命。”路老爹和身边的乡亲们扯着嗓子喊着,一面等屋里的人出来。
“我们祖上外来的怎么了?我们自己动手种着自己的地,没吃你们谁家一碗饭,怎么都欺负我们家上了瘾了?老路家没人了?”大贵也跟着帮腔。
话说院子里边,贵荪他娘听得外面有人砸门。便披着衣服出来,听得真切是路家父子几个,便知道又是为前几天的事情,这两天她也从别人哪里听到一些儿子在外面那些口无遮拦的话,想着这事情怕是还要闹大,自己一个女人家也没个主意,他爹在矿上两三个月才回来一趟。这会子外面人都堵到门上来了,哪里还能出的去,他大伯前两天就说要去县里开回学习,按说今天就该回来了。可是这外面门砸的这么紧,院子里的狗没完没了的叫。真是急的火烧眉毛。
“娘,谁呀?!大清早的.....”贵荪揉着惺忪睡眼问。正是六月的天,后生光着膀子身上穿着条半腿的大裤衩站在院里,听着外面的动静纳闷
“妈的赶着报丧呢?”没等得及他娘回话便往大门口走来,一开门贵荪愣了,只觉得小腿有点抽筋,门外围着老路家的父子几个,还有一堆看热闹的。起先还吵得乌泱乌泱的这门一开倒是都鸦雀无声了,只是路二奎背着手佝偻着后背,抬头怒冲冲的盯着他,旁边还站着两条精壮的后生手里拿着东西。一样不做声的盯着他,同时还有身后的街坊——大柱、狗剩、四柱、老四媳妇、二苟、五婶、刘大爷.....人群最后面还有老刘家的三娃使劲往里挤着。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所有人都只是木木的站着,用愤怒的或一样木木的眼神看着自己,身后只是忽而传来一两声的犬吠,叫了半天狗也累了。
贵荪也不傻,瞅着架势非常不对劲,心里也慌得厉害。想转身往屋里跑只是觉得腿下的脚软绵绵的,脑子也突然恍惚的厉害,只忽忽悠悠的看着路老爹声厉巨色的和自己说着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也根本分辨不来什么声音和谁说的话。
大贵瞅着这家伙充愣,便推他一把。贵荪还是神色恍惚,这家伙光着个膀子也没个抓扯的衣服,大贵伸手揪住他的耳朵,一边拽一边喊”我爹和你说话你聋了吗!?这功夫贵荪娘早乱了方寸,不知道怎么办,瞅着这边拉扯了起来便跑过来。和大贵大富推搡起来,兄弟俩也不能把她个老太太怎么样。
贵荪那边刚才恍了神,这么一拉扯一个机灵缓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这货扒开人群一个劲的就往外蹿。人群也一下子炸开锅来。贵荪早顾不了那么多,一个劲的就往村东头跑。他自己感觉总哪里不对劲,可也说不清楚,总之这功夫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什么缘由?什么体面?一个劲的跑吧!
老大大贵早一溜烟的跟着追上去了,大富和大昌要追又停下来看父亲的意思。人群这时候都散了开来没刚才那么拥挤。有些人已经跟着往坡上去看热闹了,有的说没啥看的了,让这货给跑了。路老爹说:”追回来!我得好好问问他!还有,看着你大哥,别让他乱来,快去!“说罢,老二老三也撒腿往坡上去了。刚才原本准备散了的人又瞬间来了兴致,狗剩就近从二勇家院里拖了个自行车出来,匆忙骑着往东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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