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顺兄,好久不见!”
“哈哈,子安兄,真是有日子没见了!”
“哎呀,王大人您一来,我们这些人可就都要被压一头了!”
“哪里哪里,李大人客气了!”
……
天色渐暗,位于西湖之畔的梅园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不时有马车停于门外,来往招呼声络绎不绝。
仆人们来回奔忙着端茶倒水,文人士子们三三两两的找相熟之人随意落座,一些喜好诗词文章的夫人小姐们则被单独安排在了提前搭好的彩棚下,莺声燕语、巧笑倩兮,远远地吸引着不少年轻士子的目光。
一位中年文士站在高台上拱了拱手,园内瞬间安静下来:“鄙人周子安,忝为梅园之主,今日厚颜与几位老大人作为诗会评委,各位桌上已备好笔墨纸砚,可现场成诗,作好者可着人送至台上,由几位老大人品评,若有好诗词问世,还能由醉仙坊林大家亲口唱出来,哈哈,鄙人可是对林大家的歌声痴迷不已啊,在座诸位可不要让鄙人失望才好!”
“周兄放心,就算今日诗会上所有的诗词都入不了林大家的法眼,有王先生在此,也不愁最后听不到林大家献艺不是!”
“哈哈,王先生每日里喝的迷魂汤不知凡几,哪里会被李兄你这小小的马屁拍到!”
“你们这帮混小子,居然敢调侃老夫,今日若写不出点像样的东西,看明日不打你们手心!”
太学博士王逸之为人并不刻板,平日里授课也风趣幽默,与太学中的学生相处融洽,台下有许多人便是太学中的学生,打趣两句倒是活跃了气氛。
坐在案后的文人士子一个个都提笔蘸墨,很随意的在宣纸上书写起来,显然这样不限题材、不指定所咏何物的诗会,对在场的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没有任何难度的。
不多时,便有许多写好的诗词被仆人送到了台上,由梅园主人周子安,太学博士王逸之和礼部侍郎李清顺等人评判。
李清顺翻看着一张张的宣纸,点了点头:“这次诗会,与会者水平都还不错啊!”
“这样毫无限制的诗会,一般不会出什么拙作,不过因为条件太宽,想出佳作也是不甚容易!”
“子安老弟说的是,这样的诗会更是考验我辈文人的思想局限,胸中墨水越多的人才会有越为出彩的表现!”王逸之点了点头。
李清顺拿着一张宣纸伸手过来:“二位且看这首临江仙!”
“闲看下弦波万顷,笼愁梅园云出。之光静夜古来绕,秋宵天不老……”王逸之口中慢慢读着,暗暗点头,向下一看落款:“宋义,呵呵,看来今日的魁首之位非这个宋子文莫属了啊!”
“哦?可是去年那个新科状元宋义宋子文?”
“啊,就是他,在翰林院做了一年编修,听说成绩令圣上颇为满意,前些时日刚委派了一个县令的实缺。”
“这一年的几次文会,似乎有一半的魁首之位都被他得去了。”
“呵呵,不愧是状元之才!”
“王先生,王先生?”周子安见王逸之表情凝重,低头不语,不禁轻声唤道。
王逸之重重吐出一口气,叹息道:“唉,吾辈居然能在青年学子文士之中见到如此佳作,真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