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春风之后,子截已经忘记自己有伤在身的事情,在孙暮蝉温暖如玉的身体面前,子截驰骋的动作自然不会收敛,淋漓的展示了少年人的无度。
接连的几天,子截倒是深刻理会“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其中含义,也更是忘记了孙家这里还是个是非之地。
只可惜孙暮蝉是初经人事,身体一时间还受不了子截的过度驰骋,外加大乱之后的孙家琐事太多,都需要孙暮蝉亲自处理,所以子截到也还算照顾这个温润如玉的美人,没有肆意的放纵。
但在孙家足足的住了半月有余,甚至子截在孙暮蝉的房间之中,两人一待就是几日的不出门,子截到也在游历江湖多年之后,终于体会了一番温柔乡的美妙滋味。
而子截没有离开孙家,清露也没有离开孙家,她一直在紧紧的盯着子截,生怕子截跑掉。
……
帝都泰安城。
一座不知名的别院之中,一个一身白衣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一张木椅上,手捧着一卷古书,轻嗅书香。
男子的面容白皙,一头乌黑的头发只是又一根白玉簪束缚在脑后,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看上去十分的俊美,一双剑眉下是一队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此时正紧紧的盯着手中的古卷。
男子四十多岁,看上去并不强壮甚至有些瘦弱,加上他白皙的面容看上去倒很有着一股书生之气,但他却有一个足矣震慑整个大周,乃至整个天下的名字,被称为“白衣贤相”的澹台彦召。
紧盯古卷,看书看得入神的澹台彦召,并没有注意到一个同样一身白衣的女子正提着一个食盒来到了自己身前。
白衣女子并没有打扰澹台彦召,只是将食盒打开,将其中的饭菜放在澹台彦召面前的书案之上。
一碟只是由清水煮过的萝卜,上面撒了一些盐末,配上一碗白米饭,还有一碗看上去热气腾腾的汤羹,但也不过只是用来煮萝卜的热水,只因为微微有些泛白,勉强算作是一碗热汤罢了。
很难想象,身为大周重臣的澹台彦召,晚餐竟然会如此的简单,但熟知澹台彦召的人却都知道,这是澹台彦召很喜欢的饭食,而且他还给这饭食起了个很雅致的名字,叫做“三白”。
而因此也曾有人在私下戏称“澹台喜白”,所以这澹台府中的饭食,也就叫做“白食”。
白衣女子将饭食摆放好,她见澹台彦召依然盯着书卷入神,就直接伸手将澹台彦召手中的书躲了过来,而后才出言提醒道:
“老爷,这饭食可已经准备好了,您可得趁热吃,省着您忘了用膳的时辰,到时候又责怪我们给您吃冷饭,我们这做奴才的可担待不起……”
白衣女子名叫锦绣,是澹台彦召的近身侍女,二十多岁的模样,长得虽并不惊艳,但一张瓜子脸上陪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精致的五官看起来格外的可人。
锦绣一直在澹台彦召一旁絮絮叨叨的诉说着,从她说话的“无礼”样子看,很难想象她只是一个府上的奴才。
不过,澹台彦召却并不在意,他接过锦绣递来的手帕,很是认真的擦拭了一下双手,而后端起饭碗开始用餐。
饭食虽然简单,但澹台彦召却吃的很是香甜也很是仔细,他每一口都会将饭食仔细的咀嚼一番在咽下去,直到将眼前的饭食吃的一干二净,一粒米也不曾剩下。
饭后,澹台彦召又接过锦绣递来的香茗,刚饮了一口后,就听见一旁的锦绣轻声道:
“老爷,清露回信了,说是西州的事已经解决了,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因为她凑巧遇到了失踪已久的赤云候,所以清露就没有跟着一起回来,而是在那看着赤云候。”
放下香茗,澹台彦召轻声问道:“子截?”
锦绣应声回道:“据消息说,赤云候这些年一直在游历江湖,且如今武道修为也非同一般,这次清露因受到伏击而晚到了一段时间,也正是赤云候极力在孙家内周旋才护下了孙家的孙暮蝉,清露说赤云候当几下头功。只不过混乱中,赤云候被被不明其身份的宁远侯二公子刺伤,但好在伤势不重,正在孙家养伤。而如今宁远侯已经亲前来帝都,打算面圣请罪。”
澹台彦召莞尔一笑道:“这宁远侯倒是精明,能分得清厉害关系。不过,子截这小子几年不见到是变的胆大了,难道性子改了?”
想了想,澹台彦召又问道:“消息给太子送去了么?”
锦绣点了点头道:“按您的吩咐,如果有赤云候的消息,当第一时间转告太子。如今已经告诉了,而太子也当即亲自吩咐人去接赤云候了。”
也同样点了点头,澹台彦召道:“那就好,既然得到了他的消息,就别让他在我们的眼前消失了,还要注意他的安全,毕竟如今陛下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这小子回来对太子来说也是一份不小的助力……”
帝都泰安城,泰安宫内。
皇帝赵赢病重已久,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皇宫之内因此多了一种肃穆的感觉,所有人都是面色凝重,毕竟皇帝的身体安危注定会牵扯到朝局和天下的动荡。
太子赵正接手了朝政已经许久,只是政务上总会与二皇子赵秀发生冲突,两人对帝位的争夺也越发的激烈起来,可奇怪的是赵赢却并没有出面制止的争斗,一副静观其变的样子。
不过,明眼人却知道,这种争夺却是是在皇帝的默许之下,这是赵家的传统,用一个优秀的皇子在一旁刺激太子,以免太子因无压力而懈怠政务。而这种争斗实质上都是在皇帝的控制范围内,不会霍乱朝政。
寝殿之内。
虚弱的皇帝赵赢对一直静候在床榻之旁的赵正一脸喜爱之色,虽然这个儿子依旧年轻,但对赵赢来说他还是很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