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散场,因为黄子澄席间的言行举止和一些敏感的话题,薛整便留了个心眼,用一块碎银雇了酒楼一名伙计暗暗跟踪黄子澄的马车到他家附近盯梢,自己在酒楼听曲坐等,结果一个多时辰后伙计回报,黄子澄家的奴仆去了大功坊,与燕王府的门房叙旧喝茶去了。
如此作为让薛整气得七窍生烟,暗暗庆幸自己有所防备,不然以后朱植被坑都不知怎么回事。这事一禀报,朱植也是大怒,黄子澄用心险恶,明摆着是想玩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把戏。
这操作太粗糙浅薄,燕王朱棣也不傻,但却难说不会动什么心思。毕竟之前他伸手锦衣卫导致丢掉了辽东都司的节制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既然东宫持默认态度,他当然更乐意打压辽王府。
朱植听完沉思片刻道:“既如此,薛先生便转而多了解一下燕王府的人,东宫的这群猪队友就不用理他们了,勉强给个薄面吧!待过完年,本王先派人送薛先生去广宁看看,最好薛先生自己物色一些人手加以训练,调去北平、山东两地布下一张谍网,如今是防贼甚于防川啊!”
“这种事儿学生有些心得,东昌运河两岸靠河上买卖吃饭的人多,这些市井小儿、衙差杂役最是刁滑机灵,可以从中精挑细选一些可靠的人,那要不要从王府中调人进去呢?”薛整点头笑着问。
“那当然,从围子手中选吧,忠诚度始终是第一位的!”朱植又道:“不过这可以先缓一缓,你先接手之前祝友涓在山东打下的底子,并将王府内属于燕王府的暗线精准地挖出来,若有其他方的人也要找出,但不必打草惊蛇,以后看情况再定!”
“察其人,听其言,观其行,窥其心,这点心术并不难,包在学生身上。”薛整非常自信地说。
朱植也将自己进宫面圣的情况简单说了遍,给薛整吃颗定心丸,让他放心做自己安排的事,毕竟老朱对一些有能力而行事又比较规距的皇子都非常好,这方面可不论什么嫡庶,统一封王,但有地方都司节制权的藩王也不多。
次日,朱植带着侯二去朝天宫东面的郭府做客,直到当天下午才回来,听取徐元炳的汇报后很满意,事情都谈妥,就定在腊月初十在南市楼开始做广告促销,一连三天,但郁闷的是,几家大的皮作坊也有北方边境几位藩王府的后台背景,不肯配合交纳代理费,只愿意收购生皮。
这样就没得谈,徐元炳也不傻,便联络了十八家小作坊主,届时由他们代理,但这些小作坊主主要是看中朱植的后台关系,代理费每家仅肯出三千贯,还要一个月后看销货情况才能付清,这已是最好的结果。
朱植也只好同意照此办理,但要求这十八家小作坊日后必须将店面扩大,或者合资参股经营,如此才能保证稳定,否则几家大作坊背后的人可能会使坏排挤,到时这些没后台的小作坊主扛不住。
之后两日都有空,朱植又去南市楼看了看准备进度,继续由徐元炳操持此事,他自己得拜见一些武臣勋贵,特别左军都督府,备倭的战船都需要他们调拔。
大家都有事忙,倒是兰登每日早出晚归,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了,朱植也没空管他,由他去乌蛮馆与尼贾亚拉交情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