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放下案牍,揉揉了眉目,然后拿起一块粔籹放在嘴里。
粔籹(jù nǚ)与卵廥(xì)一样,乃是汉代贵族桌上常见的点心。
前者是用秫米粉和蜂蜜捏成环,用猪油炸的一种小吃,在南方比较常见。
后者则是加入鸡蛋的糯米饭。
当然,两者虽然不是什么嘉肴美馔,但也不是一般的平民可以常常食用到的。
“不错,香脆可口,苋儿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感受着口中香脆甜蜜的口感,细嚼慢咽的刘璋两眼微眯。
“夫君,合胃口就好!”看着刘璋那副享受的表情,吴苋微笑道。
片刻后,一碟油炸的小吃,很快被刘璋吃进了肚子里,他拿起自己妻子递来的锦帕擦了擦手,然后心满意足的摸了摸有些腹胀的肚子。
“夫君,听闻那贪墨灾粮的赵庸被剥夺官职,赶出了成都,真是大快人心。”
吴苋擦拭着木案上的残局,一边眉飞色舞的说道,“只是,此人贪婪无度,祸害百姓,并无严惩,实在可惜。”
“苋儿,有些人并非处以极刑才是严惩。”
刘璋微笑的看了一眼貌美如花的妻子,又转头看向墙角堆放的几只箱子,“如赵庸这等贪婪之人,没收他贪墨的钱财,才会令人生不如死。”
“看来日后,在这成都城内,只要听闻夫君之名,那些贪官污吏只怕会寝食难安。”
吴苋也看了堆放在墙角的几个箱子一眼,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她清楚的记得,这是自己夫君命人从那赵庸家中搬来的。
“苋儿,真是聪慧...”
看着妻子那副模样,刘璋觉得可爱至极,双手不自觉的想将之搂在怀里。
只是,刚碰到丝绸那柔软的触感,以及闻到身上芬香的味道之时,门外却响起了声音。
“启禀主人,典军候有事求见。”门外的仆人敲了敲门,然后大声喊道。
“让他进来。”
这道声音,让刘璋不得不停下了手中动作,他一脸尴尬的对着妻子干笑了一声,便端正了坐姿。
“既然夫君已有公事,妾身就此告退。”
看着刘璋这副模样,吴苋掩口轻笑了几声,便端起木盘,欠了欠身,随即转身推门而出。
“哼!典韦也真是的,尽打扰劳资好事。”
刘璋郁闷的想着,片刻后,一位高大威猛的大汉推门而入。
“主公,杨怀来报,今日一早,那赵庸带着妻儿,去往了巴郡。”典韦拱手行礼后,然后说道。
“哦...果然不出我所料,那赵庸还是选择了这一步,去投奔他那叔父了。”
刘璋点了点,脸上并未有过多的表情。
“主公,那赵庸心性歹毒,若是去往赵韪那里,无疑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这对汝可是极为不利。”
说到这里,典韦面色一冷,用手做出割喉的动作,“何不将此人除去,以除后患。”
这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刘璋也吃了一惊,只是事情并非典韦想的如此简单,而他也不能说的太过明白。
“赵庸此人贪婪,能力不足,即使投于他人,也只能小打小闹,不足为虑,杀了他只会脏了自己手,甚至连累无辜,又有何意义。”
刘璋不以为然的解释着,其实心中在想,你以为我不想,只是对方有赵韪撑腰,而自己在羽翼未丰满之前,根本不可能与这位位高权重,党羽众多的托孤之臣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