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郡,成都。
州牧府内,刘璋手持着一卷简犊观看着,只是他两眼无神,心思早已傲游天际。
“唉!已经有数日了,不知结果如何。”
刘璋轻叹一声,将手中简犊放下,神色略显坎特。
等待的时间内,总是让人难以煎熬。
自从下令吴懿抓捕那些贪官污吏后,他的内心便躁动不安,若非为人处世多年,加之做事沉稳,始终强迫自己镇定,才未在他人面前出丑。
当然,这也不能怪刘璋胆小怕事,毕竟处理绵竹县令,长吏赵庸这种小角色,并不会惹人众怒。
但这次不同,刘璋打击的范围之大,牵连的人员甚多,上至郡守,下至县令,可以说将整个广汉郡翻天覆地了一次。
而且,这些人相互勾结,关系盘根错节,非常复杂,只要动了其中一人,便牵一发而动全身,引发众怒。
“李贤一党,靠着赵韪支持,在广汉郡经营许久,生根蒂固,不易铲除。”
李贤交好赵韪已久,两人关系人尽皆知,而两人在刘焉入蜀之时便投靠于他,身任广汉郡守后,对外交好当地士族、豪强,对内排除异己,任人唯亲,在郡数年,便经营的井然有序,固若金汤
此后,刘焉身死,赵韪得利,此人借势,在郡中横行霸道,贪得无厌,若非这些人阻挡了刘璋前进之路,他可不想与这些贪婪之徒,有什么瓜葛。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一道粉色的身影推门而入。
“夫君,该用晚膳了!”
带着笑容的吴苋手端着木盘,款款玉步的走到刘璋身旁。
“哦!到用膳的时间了吗!”
愣神的刘璋也被这柔绵之声,打断了思绪,随即焕然看向自己美丽的妻子笑道,“听苋儿一说,为夫的肚子也有些饿了!”
“夫君最近公务繁忙,胃口不佳,妾身特意做了几样,以前汝最爱的小菜,快来尝尝。”将手中木盘放在案几上,吴苋笑道。
“嗯!还是苋儿的饭菜合我胃口,他人做的索然无味,难以下咽。”
刘璋拿起木碗扒了几口,只觉得粟饭柔软可口,就连自己烦燥的内心,也得到了舒缓。
不过,片刻后,刘璋便放下碗勺,本来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也变得食欲全无。
“夫君好食,平日一餐就要几碗粟饭下肚,可这几日茶饭不思,人也消瘦不小,定是心中有闷之事。”
看着碗中粟饭还剩下一大半,吴苋不由的想到,于是开口问道,“夫君,怎么了,是不是膳食不合胃口。”
“非也,只是为夫心中琐事烦闷,食欲不振。”
看着一脸担忧的吴苋,刘璋摇了摇头,怜惜的抚了抚对方脸瑕,仿佛在告诉对方,不用担心。
这样的亲密之举,让吴苋立刻脸红了起来,随即她仿佛想到什么,然后又问道,“是在担忧兄长吗!”
“嗯!那些贪婪之徒,如饿狼一般奸诈,与他们斗争,若稍有不慎,便会被啃噬殆尽,连骨头都不剩。”
刘璋的神色变得严肃,这是一场新老势力的对决,赢的一方,得到一切,输的一方,将一无所有,这不由他不担心。
“夫君放心,那些宵小虽奸诈,但兄长也非好惹之人,他为人果勇,做事沉稳,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吴苋眨了眨眼,俏皮的说道。
“借苋儿吉言,希望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
刘璋也被她俏皮的模样逗乐了,烦闷的心情,顿时舒坦不少。
而正当这时,房门外响起了典韦的声音。
“主公,吴郡守来了!正在大厅等候。”
“子远来了!”
刘璋愣神了片刻,随即大喜叫道,“快备酒菜,我要与他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