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坊是一间酒楼,两层,高达三丈。修的典雅精致,开阔敞亮,门前立柱上刻着一幅名家写就的对联:
座客何求,听二分明月箫声,依稀古意;主人莫问,借一管悠然词笔,点染春风。
词意与楼阁相映,料来酒楼主人品味非俗。
墨昙心以前来过这里两次,这家的烟熏腊肉是城内酒家中的一绝,本地产的黄酒滋味醇厚,配上精制的上好腊肉,醇厚滋味更上一层楼,简直回味无穷。
曾经有雅士在琅琊坊内黄酒配着腊肉,加二三腌漬小菜,敲碗唱大雅的青州小曲,又有过往客商中善吹洞箫者,清风明月中,举箫相和,一时勾起无数过客思乡,曾一度在风云城引起轰动。
这种文人逸事,在墨昙心眼中没有什么独特之处,依旧是平时饭该怎么吃就怎么吃,无论唱着歌吃还是跳着舞吃,哪怕脱光了躺在大街中间吃,也就是那样,该到肚子里的到肚子里就完事了。至于其他,他真的不多想,至于不去想,还是不愿想,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嘿,这琅琊坊熏肉不错,我还在这听过那个青州唱曲的唱过,没你唱的好听。“沈红衣看着匾上的三个大字道。
墨昙心闻言不禁心里想: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酒楼老掌柜见墨昙心和沈家五爷来,立刻迎进了酒楼,布置了一个雅间。
雅间用绘着山水的屏风隔开,两人坐定,店内小二上了两杯香茶,加了几份果品。
墨昙心没有客套,直接开口,道:“我过来想听听十二天前这里发生的杀人案,你做了笔录,但我还想听听再听听过程,看看有没有漏什么。“
掌柜闻言不禁长叹一声,有点不愿谈起,自从那件事后,本来生意不错的酒楼一下子顾客锐减了,只有一些老顾客不嫌弃,还偶尔来,毕竟是死了人的地方。老掌柜看了看墨昙心的态度,知道避不了,也就开始娓娓道来。徐虎脸上有疤,掌柜印象很深。
那天天气晴好,酒楼内生意红火,有歌姬台上起舞。疤面的徐虎和一个跛子在二楼雅间里喝酒,两人点了几道招牌菜,喝了有五六斤烈酒。本来没事,结果那对夫妇上了楼,坐在徐虎那处雅间的旁边。掌柜的在楼下清算账目,小二在其他雅间照看。
突然就打了起来。其他顾客都逃了出去,两人都是习武之人,打起来一瞬间就将二楼右手的一排屏风推倒了。本来二人只是用拳脚抓住揪打。结果不知那人冲徐虎说了什么,徐虎突然发起狂来,抽出快刀要砍那人,两人打斗起来,可惜了那人身旁的女子,被这人打斗波及,最后被徐虎给杀了。徐虎杀完人后,就赶忙跑了。
墨昙心仔细的听着,沈红衣倒是没心没肺的边吃柿饼边听,跟听曲一般。
这件案子发生后,有刑事司负责调查问话,发布通缉,到墨昙心手里,可以说就是一纸追拿令。他对案件的认识,也就是案宗上的记录。也不知这次的案宗是谁做的,极其敷衍,看的墨昙心一头雾水,确定成情杀。这次看来,更有点像是因事而起的斗殴致死。
“那个和疤面一起的跛子呢?“沈红衣道。
掌柜想了想,道:“当时我在下面,上来时没有看到那个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