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手中利剑,聂清舔了舔嘴唇,又活动了几下手指。
猛然如鹰展翅,三尺长剑向前刺去,直攻许越,后者快步退开,聂清向前数步,突然变招,手中长剑饶腕一转,变正手前刺为反手右刺,身形如鬼魅一般向右刺去。
长剑轻灵,一剑穿喉,正是刚才说胡话的刘老三,这次他身旁之人急于退开,忘了拉他一把,反倒是他第一个中剑倒地。他是瞎子,加之人声嘈杂,听见剑声时已是喉间一冷。
聂清出手,其他人也争相出手,毕竟对于这些江湖人来说,杀死一个沈家的暗椿是件荣耀的事。人声呼啸,数只长兵向聂清攻去,聂清长剑一荡,霎时剑芒一片,照亮山洞。有数人急于立功,冲上前去,被剑芒扫到,手腕经脉俱断,惨嚎连连,血光四溅中,长剑迅速刺出,又有三人喉咙被刺穿。聂清抱着必死之心,越战越勇,一路攻杀。
数招交手,座中百人,已有四人身死,至少八人受伤。一时间,被沈家追杀的场景又浮现在了脑海,竟然没人再敢出手,白燕然,许越等人只是静静站着不出手,冷眼旁观场中。
聂清身上也有数道伤痕,右腿被一剑刺穿,右肩也被一记勾镰划伤,血快速流失,右腿有些冷,行动因为伤势,已不如刚才灵活。
身虽受伤,斗志犹在。
“沈家的鹰犬受伤了,大伙儿齐上,宰了他。”有人一声招呼,众凶徒又扑上来。聂清一咬牙,剑如蛇蝎,招招取命,又与众人拼杀在一处。
洞内本来宽敞,此时都舞动手中兵器时,就显的拥挤了。
庞冲被挤下洞中河,砸起一大片水花,那人猝然落水,又是个不会游泳的旱鸭子,仓皇之下乱抓,手摸到一条刀刃,冷的扎手。没有叫出声,被墨昙心一刀了结,血在河里散开。
身边的人看见庞冲落河,只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好奇之下,也不理会他人,趟进河里查看。水花一动,一把三尺七寸雪白长刀被人从水中掷出,双方相隔不过两米,刀来如电,刀尖立刻透膛而出,那人摇晃了两下,仰面扑倒在河里。
墨昙心更不犹豫,手中弩箭悬刀连扣,从背后射中数人,这些江湖中的人本来不会这样容易中剑,但是这个时候声,光,色,味混杂,又被情绪所感染,都没有任何察觉,无一例外全部中剑。
人群后方响起几声惨呼,许越和其他一种高手马上发觉,还未行动,从后方半空突然相继飞来数物。
“别用暗器。”许越看出那物,急忙出言提醒,可惜慢了一步。
数只暗器打中其中几包。那几包东西正飞到众人头顶,被暗器打中后,一下子散开,立时场中众人头顶被一片草木灰群掩盖,原来那几样是包在油纸里的草木灰,墨昙心一贯都会在身边带几张油纸,有时有用,追杀三凶过程中,顺手包了几包,准备偷袭时用,结果现在用到了。
草木灰没有浸水,被打散后满场飞灰,咳嗽声此起彼伏,聂清乘着这一乱,强忍咳嗽,又杀了几人。突然手被一人抓住,他大惊之下一剑刺来,被墨昙心一刀挡开。
墨昙心只带了一个斗笠,上面还滴着水,聂清看了看他的刀,眼中惊疑不定,手上的杀招一时僵在原地。
墨昙心取下脸上的蒙面布巾。
聂清看着他,脸上更是露出一种见了鬼的表情,失声道:“怎么……会是……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