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昙心三人顺流而下,行在江中,谷中凶徒看见后沿岸而追,可惜差了一个时辰左右,加上墨昙心舟中三人急于逃命,可谓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一刻不停,舟船桨动如马车双轮,舟行若飞,拨开一谷乱雪,逃出了谷地。
舟中三人以李景出力为最,他本就是稀里糊涂入了谷,今日竟然也是稀里糊涂出了谷,也不知是幸运还是命运,担心身后追兵,可谓出足了力气。
舟出谷,追击的一众凶徒都停了下来,石猛为人大胆,也不敢出谷。
去年谷中一人逃出,在外做了恶,被沈家内卫抓住,直接砍掉手脚,吊死在了望亭上。当时残酷,现在犹记。
众人一时都拥在谷口,进退不得。恰好这时,众人接到许越命令,回谷商量出谷事宜,众人找到台阶,也就任由墨昙心三人逃离。
至傍晚,大雪停,许越已与众人找了一处所在,生着篝火,商量好出谷事宜。
“那……逃出的三人怎么办?他们回去把计划告诉了沈家,我们怎么办?岂不是羊入虎口?”座中有人问道。
“我已通知人去料理了,一定没问题。我们的计划,还要依仗很多人啊!”许越说着,一张脸上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
同时,一只带着信筒的怪鸟从谷中飞出,喙指风云城。
江上墨昙心三人满头白雪,悠悠荡荡的行着,逐渐放缓速度。
冬水未冻,一江水声听在耳中,此时真是。墨昙心躺在船上,浑身湿透,使劲松了口气。
“墨大侠,聂爷,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啊?”李景出了谷,感觉懵懵懂懂,不知往哪里走,揉着酸痛的肩膀,问二人道。
“回风云城,你这情况算是污点证人,再说几句好话,妥妥的。”墨昙心懒洋洋道。
“污点证人?墨大侠说的是……”李景感觉墨昙心像个神棍,在诳他。
“就是你弃暗投明了,等到城里你还要给我做证。我消失这几天,总要有人证明我干了什么,况且还有误会等我去化解。”说着墨昙心想到吴乘风,这几日都快把这档子麻烦事忘了,现在也不知这刑事司中怎么样了?
“行,只要能活命,怎么都行。”李景连声道,他是个没有什么骨气的人,只是随命运的波浪游着。
“你怎么会在谷里啊!墨大哥。”聂清忍不住问道,他实在很好奇墨昙心怎么到谷里的。
“三凶在城中犯下了案子,我来追捕他们。”
“你现在是……”聂清迟疑道。
“太平捕。”墨昙心轻笑道。
“是啊!当初冷姐说过她以后想在太平道当个捕快的。”聂清说着神色一黯,想起了不少伤心往事,转头看墨昙心时,只见他把斗笠盖在脸上,不再言语。
舟上安静下来,只有一阵阵的划桨声,响在这折戟江中。
舟行了数个时辰,三人一身衣服冻的梆硬,脱下来一抡,直接可以拿来当武器,穿在身上,真像是一套天然的盔甲。
看起来酷极了!
酷有个毛用啊!
三人从江中钓了几尾江鱼,吃了点生鱼片,没有酱料,鱼肉吃起来有股泥腥味,让人很不舒服。吃完这餐午饭,又像刺猬一样蜷缩在舟中,牙齿打战,稍微翻一下身,衣服摩擦着船板,发出难听的吱呀声和冰碎声。
天上无月,黑黑沉沉。
只等到船又行了三个时辰,墨昙心计算着离万邪谷远了,就算追,没有一夜,也休想追到时,才把船停靠在岸,三人找了个山洞,烤了两只野兔,生火烤干了衣服,又安排好守夜,都美美睡了一觉。
第二天晨光熹微时,就直接动身,弃舟赶路,一路走走停停,又过了三天左右,才逐渐看见人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