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马刀立刀于剑桀子回炎城的一条小路上。他本无意去顾及剑桀子,但是现在皇命在身;罗世家命他捉拿剑桀子,他作为朝廷之人所做的只是服从命令罢了。一开始的时候,剑桀子杀了南无伽与他何干?那时他的任务只是针对南无伽而已。而现在,他去杀剑桀子,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辰时,剑桀子来到了杨马刀站立着的地点。
剑桀子道:“你在江湖上的名气并不大,为何来此找死?”
杨马刀并不言语,而是在剑桀子说话的时候发动了偷袭,一刀插向剑桀子。剑桀子大惊,这人也像自己一样会偷袭别人。剑桀子反应过来后使出洞水冲躲过了这一刀,他在这么近的间距下,想用爆竹、炸药之流的下三滥武器来偷袭杨马刀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只学到了一点楚家剑法的皮毛,根本不足以让他过招太久。
杨马刀出刀迅捷,比剑桀子的剑还快。剑桀子欲要摔倒杨马刀,谁知,令他大感不妙的事发生了;杨马刀侧头躲过他的剑,用肩膀顶住他的手臂并同时将刀横着压在了他的肩膀上。杨马刀发力一压,剑桀子感觉肩膀疼痛难忍;没人能想到,居然有人可以用刀使出擒拿。习武者知道:“长以卫短,短以救长”;当距离过于接近时,许多较长的武器都失去了作用,所以必须要有某些短小的武器。而杨马刀不需要这些短小的武器,因为对于他而言,刀就像是巨大的手,能够拿得住敌人。
剑桀子另一只手拔出匕首对着杨马刀腹部刺去,杨马刀立刻放开他,后撤而走。剑桀子大怒,趁距离拉开的这会儿,一个洞水冲直逼杨马刀胸口。杨马刀一刀拍下剑桀子持剑之手,然后用刀抵着剑桀子的剑往其身后推上去,使他的手臂也跟着往他身后画了一道圆,向后高高的举起。杨马刀立刻换手拿刀,一只手从剑桀子大臂下方穿过,缠绕上去,然后用力一压;另一只拿刀的手抵着剑桀子紧握着的“唤风”剑,使其手腕向前臂内侧弯折。被擒拿住的剑桀子感觉肩膀和手腕疼痛无比,被迫双膝跪地。
跪在地上的剑桀子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觉得十分耻辱。这次决斗是他进入江湖以来遭遇的首败,这令他不敢相信;死在他手上的高手有无数个,而这杨马刀竟能打败自己。他望着地上被风吹动的花草,这个春天是属于他这个正值人生中的春天的人,难道他真的要被朝廷之人关进那暗无天日的囚龙天牢吗?
杨马刀用力卸下了剑桀子的手臂。不甘心的剑桀子,用左手拿出“引云剑”孤注一掷使出最后一击。杨马刀稍微一闪,让剑从自己腋下刺了个空;为了避免剑桀子手臂回弯从背后刺死自己,他迅速的将抬起的手立刻往下夹住了剑桀子的前臂,然后用手托住剑桀子的手肘,用力往上一掀;只听骨头的一声脆响,剑桀子的左手也废掉了。
杨马刀道:“我与你无恩怨,做出的这些事只不过是为了给朝廷办事罢了。我是官,亦是兵,只得听从于皇命。”
倒在地上的剑桀子道:“但,你是怎么打败我的。他们那些江湖侠客,都做不到,你一个小小的朝廷官吏。”
杨马刀道:“正是因为我是朝廷的人,我做了许多我不得不做,必须完成的事。这磨练了我,使这世上没有什么事对我来说是真正困难的。江湖侠客遇到强敌可以退避,但朝廷之人必须奋勇而上;这,你是不会懂的。”
杨马刀线条硬朗的脸上,深沉眉弓给眼部造成了很大的投影,你看不见他的眼睛,看不到他的神情。作为朝廷新晋第一高手,他是一个没有正邪之分的人,也是一个没有悲喜的人;在他身上已经不存在了善恶。他宛如一把没有感情的冰冷尖刀,只为了杀人而存在。你可以杀死他,但你不可以责备他,评判他的对错。他人如其名,只是一把被人执掌着的杀人工具罢了。
在杨马刀的头上,黑色的烟雾飘来,宛如乌云覆盖一般。看来,又有人来了。那烟雾筑就的乌云中亮起一道一道刺眼的白光宛如群星下凡般冲向杨马刀。杨马刀挥刀砍向这些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