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好,赵益荣能这样把沈淮搬出来,问题迎刃而解。
而且,看这沈淮的做派,神情,倒是很有好感,不像是苟文贵之流的旧官僚。
就凭直接让苟文贵下不来台的这魄力,就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既然是沈县长的朋友,那是我多事了,你们慢用。”他打了个哈哈,面不改色的站起来,可怜坐下来屁股还没热,酒杯都没能端上一端。他本来还想着等会能不能灌黄滟芝几杯酒呢。
苟文贵还没走到门口,严雄忽然探了探头,然后神气活现走进来,“苟叔叔,你也在?”他看到孙林,朝着孙林招手道:“孙林,这是苟副县长,是我叔叔,你赶紧敬两杯酒。”
他刚过来,还没弄清楚状况,立马就被苟文贵踢了一脚,差点没摔倒,哭丧着脸看着苟文贵,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话。
苟文贵怒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他之前没勇气发泄,正好借着严雄发作一番,表示他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主。
孙林可不管严雄这无妄之灾,笑着跟沈淮打招呼:“沈县长,请坐上座,没想到您能来。”
他又招呼赵益荣跟陶艺一起入座。
沈淮不是拘泥的人,很爽快地在汪波身旁坐下,赵益荣跟陶艺也依次坐下。
汪波满意地看了孙林一眼,的确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能够不卑不亢地跟县长打交道。
沈淮坐下来,直接开门见山道:“我跟赵益荣从小就认识,是我听到松井财团有人来,特意调查了一下你们的公司,然后找到了赵益荣,拜托他带我过来。我来不是钻空子,捡便宜,是想看看海东能不能捞到什么好处。海东太穷,我这个县长想要往上爬,经济上要多努力。松井财团太夸张,我一听到消息差点没吓昏过去,能不能跟我讲讲。别当我是什么县长,叫我沈淮,我只是想要做点事情。”
我只是想要做点事情。
这句话触动了孙林,他也能看出来,沈淮一番言辞恳切,神态诚挚,不是作假,也不是个虚伪的人。
如果有这样的人掌握县里头的大权,孙林不介意送他一程。
孙林简单把自己跟松井尾也的关系讲了一下,赵益荣跟陶艺这才知道,原来自己都想岔了。
明天松井尾也是来品尝美食的,知道这个因果,所有人都感到又好笑又无奈。
沈淮笑道:“明代散文家张岱有一句话,‘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我很喜欢。这松井尾也也是有真性情的人,这样的人反而好打交道。明天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这样的财团继承人,虽然并不是唯一继承人,但是一旦结交,好处也是很明显。松井先生沉迷美食文化,从他所作所为来看,应该不是重利之人。在合情合理的情况下,请他帮一下忙,获得的好处是很大的。”
孙林反复品味张岱的那句话,觉得很有道理,而沈淮也确实把松井尾也分析的很透彻。“就冲着沈县长一番话,或许明天沈县长跟松井先生能一见如故。”
沈淮大笑起来,“倒酒倒酒,我们先喝起来。明天咱们一切随意,该怎么招待,小孙你自己说了算,到时候给我多添一双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