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尔虽然帮助伯利乾找到木星轨道信号蔽层出口冲出了屏蔽层,但在屏蔽层的涡流推力下,又顺着原轨道弹回到地球大气层,不由暗暗叫苦。他知道伯利乾的飞船刚刚受撞后进行了简单的修补,这种从飞船内侧用气焊或胶粘方式临时补救的飞船不象正常的飞船那样牢固。按规范是不能进入大气层的。可意外的撞击使它偏离了方向,落到星际引力涡流区域,冲出时又在涡流作用下失去控制弹回地球大气层里,这倒是没有预料到的。
他立即把这一情况反映给希白林,希望他的飞船尽快飞入大气层,把伯利乾的飞船吸进其维护舱里,进行补救作业。但希白林的飞船虽已从天王星外侧的轨道上飞过来,但到达地球附近,还需要用几天的时间。这几天内伯利乾的飞船能不能支承住地球大气压的作用,也不好说。他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而此时伯利乾的飞船正在艰难地在地北极圈间的冰山间贴海飞行。他曾几次试图加大飞船的速度来突然增加仰角的方式冲出地球大气层,怎奈,其飞船动力系统象患了软骨症似的,只贴海转圈。
“这样不行。”维特金无何奈何地拉了几下已失去升降作用的控制杆,只让它平飞,尽量放慢速度,避免与冰山相撞。
“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我们倒不如再吸来几个地球人,与他们谈着消磨时间。搜集点地球人的信息,也是一种探索。”伯利乾对奥哲敦说:“利用上次吸上来的那个戴伯瀚的人的定位,再去抓一个人来,我再与他们谈谈。说不定通过他们还能找到一线生机。”
“行,我们这就去。”奥哲敦把导航杆向右一推,飞船即绕着冰山慢慢离开南极,朝亚洲东部飞去。
张纲一下动车,就被早已在出站口上等着的戴伯瀚拉上轿车,开到上次自己被太空人劫持的地方。张纲扫视了一下周围,觉得很扫兴,这个地方,普普通通,没什么他想象的那种神秘的气氛,他掏出手机,想拍周围的景物,却感觉没什么可拍的。
“就这儿呀?”他失望地摇了摇头,普普通通的地方,就算拍几张照片,放到论坛,也引不起别的关注,反而让陈小明嘲笑。所以他最后还是打消了拍照的念头。
“是的,就在这里,那天太空人的飞船就在那边悬停。我正在抓拍时它突然把我吸进其舱体内。”
“你照得那些图片,与网上常见的图片没多少不同,放上了,也没多少说服力。”
“他们不信,我也没办法,但这是真的。”
“关键是证据难找啊。”张纲叹了口气:“那些外星人好象怕我们似的,老躲来藏去。弄得我们得不到一点有说服力的证据。”
“是啊,”戴伯瀚也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天我向伯利乾要也几张他们拍的古代人的照片,可正如伯利乾说得那样,那几长图片,我一离开其飞船舱,就模糊不清了。你看,这些就是他们给我的古代人的照片。”
“这些,与我们常见的透有塑料板没什么两样啊,”张纲接过那几张相片,上边已没什么东西了,只是此透明的薄塑料板而已。
“可能是他们所用的摄影材料与我们用的材料不同,一进重力环境下就退色了。”戴伯瀚若有思索的说:“我上大学时好象听一个历史老现曾给我说过,考古中常遇到出土的色彩鲜艳的古画,古物,一出土,很快变色。”
“这我也知道。”张纲把那几张透明塑料片似的东西还给戴伯瀚说:“连我们同一个环境中也存在这样的问题,更不用说不同环境下的东西。”
戴伯瀚与张纲的对话,虽说无意,但也说明了一个地球人所不能忽视的问题。也就是,地球人与“外星人”为什么如此难沟通呢?地球人的科幻作品把外星人描述得各种各样,有些影视作品中也常常出现外星人从飞碟中走下来,一按某个开关,地球人手中的枪都熔化掉了,等等。就是不考虑,作为长期在无重力环境下生活的外星人,很难能轻松地离开其作为防护用的飞船的。正如宇航员不能不着防护服进入太空一样。科幻也不应染上神仙鬼怪的色彩。因为科幻与神话不是一回事。科幻作品,也应依托自然,不应宣染超自然。那样还不如去写西游记。
作为地外来客,他们的太空飞船与地球人的航天器肯定存在很多不同之处。这种差别,有可能与他们用的防护方式与地球人的电磁攻防不同。他们的生活与举止也应与地球人不同。更重要的,那就是象人类这样的三维体,有可能难冲出太阳系,人类这么长的进化过程,却至今对所谓“外星人”没有任何证据。这也暗示着一个值得地球人深思的问题,也就是说,太阳系外的与地球人同一类型的人类,与地球人一样,都无法跨越大尺度宇宙空间。这应是铁地实事。否则这么广大的宇宙,这么漫长的时间,怎么会连一丁点“外星人”的影儿都没见呢?按理,若类人的地外文明能轻易穿越大尺度宇宙空间的话,人类早已与外星人一起共尝一桌餐,共唱一首歌了。实事呢?实事是没有这种实例。有的全是子虚乌有的炒作或道听途说的传言。
“外星人好象与我们躲迷藏似的,就算与他们见面了,也弄不到任何有说服力的证据。”张纲叹了口气:“说不存在吧,可各地老传出这类消息,说存在吧,又弄不到任何说服力的证据。结果只能是人类的无休不止的争论。”
“我倒是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常为这类事瞎争论,有必要么?”
“怎么没必要呢?这也是人类的一种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