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东明与那日苏他们睁睁地看着大批日本宪兵与伪满警察上车来检查,每个车箱里上来十多名宪兵与警察,开始检查旅客的车票、证件与行李。因曹东明他们两证齐全,开头这节车厢里来的宪兵与警察也只是看了看他们的车票与良民证,对了对证件上的照片与他们的脸,就过去了。曹东明也就放心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着列车出站。
同厢里的池田一郎则等五个老师则根本没把上车检查的宪兵与警察当一回事,他们四人仍打他们的扑克,有说有笑,只留一个老师监视学生。当上车此车厢的日本宪兵走到他们前面要检查他们的票与证时,曹明东清楚地看到其中一个老师站起来,向宪兵出示了一下证件,把手向附近一划,用日语咕噜了一阵,那宪兵就点头哈腰地笑着退出去,检查其它旅客的票与证及行李去了。曹东明因有两证,所以也没遇到什么麻段。
可谁也没料到的事发生了,当那日苏与向方刚接收检查落座不久有一个佩有小尉肩章的的女宪兵从站台上走上车,她并不检查票与证,只警惕地左看右瞧,似乎在寻找什么。不时的停下步,指着某个旅客的行李,要他打开看看,或走到一个旅客前问问,而她上车后不久又有两个日本宪兵扛着三八大盖走上车,紧随这个女少尉上前。看着这阵式,那日苏悄悄地向向方努了努嘴。向方立即会意地点了点头,就急忙到前车厢去告诉曹东明去了。
当曹东明赶到那日苏的车厢前门口时,那日军女少尉快检查到那日苏前面了,曹东明让向方立即回原处。自己则转身进入身旁的卫生间,快速从衣袋里掏出一假胡须对着卫生间里的大镜子粘到脸上,然后走出卫生间,站在车门旁看那女少尉的检查。他本想等那女少尉走过那日苏与向明的座位后回自己的车厢。没料到那女少尉走到那日苏前面后突然停下脚部,用半生不熟的汉语问那日苏是不是汉人。那日苏说是,她却一声不响地注视着那日苏的脸,摇摇头。
曹东明敏感地认识到可能出事,正好这时几个刚检查完前车厢的日本宪兵与警察从走廊里走过来,曹东明忙迎上去,对着走在前面的那个长着大黄板牙的警察,装出慌慌张张的样子,指着前面打扑克的那几个日本人说他们是抗联的,快去看看。
那警察一听就变了色,忙向后边的那几个日本宪兵用日语咕噜了一阵,那几个宪兵不就端着枪急急忙忙地转身跑过去,用枪指着那几个打扑克的日本人,用日语大叫大喊。正在下扑克的池田一郎见几个日本宪兵竟用枪指着自己,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用向前面的一个宪兵招了招手,用日语嘀咕了一下,当那日本宪兵挨近他时,他突然扬起手给这个宪兵几记耳光。
这下可不得了,那几个日本宪兵立即向前把池田一郎架起来,把他的手扭到背后,掏出绳子要捆。正在这当儿,池田身边的那几个老师突然拨出手枪顶住了这几个宪兵的脑壳,其中一个还掏出一一张证件在宪兵眼前晃了一下。
那几个宪兵一看那证件就象触了电一样,立即止住了捆池田一郎的手,乖乖地后退并立正站住,听侯发落。
池田一郎气得暴跳如雷,用日语大骂了一顿眼前的宪兵,然后气呼呼地朝正站起来奇怪地看着的学生们挥了一下手,喝道:“看什么?都坐下!”
而就在这时,后一节车厢时那个日军少尉正用充满怀疑的目光审视着那日苏,说他不象汉人,而很象蒙古人。
“大姐,”那日苏陪着笑脸把自己的车票与良民证递过去,说:“你看,我是从农安来的,去营口探亲。”
那女少尉用手挡住他的证件,看都不看地逼视着那日苏,还是摇摇头。
就在这时,前面的车厢里传来一阵躁动声与叫骂声。那女少尉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停止了审问那日苏,忙跟着躁动的人群向前挤去。
曹东明立即上前拉住那日苏,急忙向后一节车厢跑去。到了一处没人的车门里,掏出一根铁钉往南侧的车门锁眼里捣鼓了一阵,就把南侧的车门打开了,然后迅速把那日苏推出门外,告诉他他握紧扶手贴紧车门不要动,说等一会再来把他弄上去,然后就关了门。
这时池田一郎仍气呼呼地对着立在前面发抖的三个日本宪兵与两个伪满警察发威,怒骂。
“池田君,”那个女少尉走到池田他们的前面,奇怪地看着池田他们与天在挨骂的日本宪兵:“你们在这干什么呢?”
“田中久美子?”池田一郎显得很尴尬,他瞟了一眼眼前的宪兵与警察,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退到一边,”女少尉看了一眼这几个宪兵,冷静地命令道。这个女少尉,就是渡边正雄的老婆,关东军驻奉天的特高科女特务,田中久美子少尉。
“什么回事?”田中久美子冷冷地问池田一郎。
“刚才这几个宪兵突然来用枪指着我们,还架住我,要捆我的手。”池田一郎气呼呼的坐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