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上,领头的医生不是别人,正是两年前给马连山做手术的急救科的医生,李国强。
因为马连山经常帮急救科接手术,所以两个人也算老相识了,在医院还经常以兄弟相称。
李国强戴着听诊器,皱着眉头在阿姨的胸前听了一会。
“向医,你阿姨已经走了。”
坐在一旁的李向医心中的那一根“稻草”也断了,不过瞬间李向医又找到了一根虚无缥缈的“稻草”。
“不,不可能!心电监护呢?心脏起搏器?”
李向医怒吼了一声,便不顾自己还在行驶中救护车上,直接冲上去拽心电监护仪器上的心电导联线,往阿姨的身上放。
车上的李国强和护士们见李向医这举动,连忙都伸手去阻止。
正好此时救护车在路上被一辆私家车别了一下,猛踩了一下刹车。
坐着的李国强和护士们都还好,李向医直接被救护车的刚才后劲摔到一边。
救护车缓缓地又行驶了起来,倒在车上的李向医也顾不上浑身的疼痛,从车上爬了起来,想继续去拿心电导联线。
“李向医,你疯了啊!你也是学医的,人走没走你不知道嘛?你现在这是在干嘛?给你阿姨上心电监护?有用吗?啊!”
被李国强这么一吆喝,李向医也是一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向医再也没有可以去抓的“稻草”了,悲伤,痛苦一股脑地涌了上来,眼泪模糊了李向医的双眼。
医院的急救科内,李向医呆呆地坐在阿姨的旁边,两只手紧紧地握住阿姨那早已没有知觉的手。
突然病房的门被打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匆忙跑了进来。
“向医,师母走了?”
“嗯!”
李光白挪着沉重的脚步,一点一点地走到了阿姨的另一侧,猛一下蹲在地上,把头埋在了床上,声音哽咽地吆喝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李向医的心里也想问怎么会这样?
一个多小时过去,李国强拿着脑死亡的证明走了进来,放到床边,便一脸悲伤的走了。
李光白站起身用两只手擦了一把脸,走过来拿起脑死亡的证明单子说道:
“向医,先把师母送太平间吧,过两天再下葬。”
此时的李向医已经彻底的心灰意冷了,流着眼泪点了点头。
一切都安排好后,还不到晚上七点,但天色却阴沉了下来,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打雷的声音。
毕竟在医院工作二十年了,李光白现在已经在稳住了心态,而李向医却不能,眼睛红的吓人。
“向医,今晚别回去了,去学长家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