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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烈屏住了呼吸,努力保持放松的状态,连同体内的血液甚至都不再像刚才一样激烈地迸涌,尽可能隐藏着气息。
冷月挥洒出的寒光透过薄薄的窗纱轻轻落了进来,略过黑衣人,在地上拓印出一道幽幽的人影。
那两个已经倒下的兵士躯体之下流出鲜血,汇成了一条涓涓细流向着黑衣人的影子缓缓地流过去。
像是害怕自己的影子被冒着热气的鲜血玷污一般,黑衣人突然抽身走到了墙边。
“嗯?”黑衣人发现了墙上的一道细微的的切口。
黑衣人回头望去,只见地下躺着的那两人手中的制式军刀的刀锋和墙上的刀痕毫不相符。
不及多想,黑衣人伸手将缺口按了下去,打开了那道暗门。
快步走到暗格门口,看到屋内满目狼藉。立即冲进密室之内,悉悉索索地翻找了几遍,似乎都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心知目标已经被人带走,不由得怒哼一声。
走出密室,黑衣人看了看从窗口射进来的月光,仔细思考着就是哪里出问题。
“李孝堂是被偷袭的,自身难保,情急之下是不可能带走账簿的,可是除了他,也就只有掌柜的才知道密室的存在,难道他没有和李孝堂商量就自己做主拿走了账簿?”黑衣人心中疑惑,不断地思索。
“老王,你们在哪啊?该你们换防了。”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声音。
“该死!”黑衣人脚下一跺,身体拔地而起,伸手抓向房内屋顶的横梁。
“嘶——”黑衣人倒吸一口凉气,钻心的疼痛从左手的掌心涌向大脑,左手已经被刺穿。
黑衣人无暇顾及其他,右手一抛,一个鸡蛋大小的流星锤脱手而出,砸向楚烈的头颅。
楚烈一时没有料到对方竟然有这种手段,眼前的流星锤越来越近,虽然是夜里,但前部突出的几个尖锥都清晰可见。楚烈连忙低头,才堪堪避过夺命一击。
黑衣人一击不中,后招在出,手中的细线一拉,流行锤方向一转,又急速倒着原路飞回。
楚烈从黑衣人手中拔出钢刀,将刀快速向后一绕,流星锤霎时被磕飞。
黑衣人右手在房梁上一抓,即刻翻了上去,手中细绳轻轻地一拉,流星锤又回到了手中。
二人弓腰猫在空间狭小的房梁之上,眨眼之间,钢刀和流星锤又碰在了一起,迸发出几道火星。
楚烈手腕一转,刀身挺进,再顺势一绕,流星锤上的细绳便缠绕到了刀身之上。
“咚!”楚烈反手将刀钉在的房梁上。黑衣人轻轻地一拉,竟然没有拉动。
正欲再用力时,楚烈的拳头却到了眼前。黑衣人立即松开细绳,身体向后倒去。
虽然闪过了拳头,但拳风扫过双眼却让黑衣人吃痛不已。索性双眼一闭,两脚向着楚烈蹬了过去。
楚烈回手一挡,黑衣人的双脚蹬在了他的小臂上,接着反冲的力道后退了一段距离。
楚烈反手拔出钢刀,撤下流星锤,正要抛出时,屋内突然冲进来了一个人。
“人呐?在哪里?”冲进来的人一把推开门,冲进来便大吼大叫。
楚烈闻声手上的动作顿时一缓,二人在房梁上不再动弹,静静地对峙着,整个房间只有那些兵士的吼叫声和脚步声。
“哎呦,是谁把老子绊倒的!”那个兵士突然摔在了地上。
“咦?”摔倒的兵士手按在了的地上正要起身,只感觉手上粘糊糊的,还有一点温热。
屋内的月光虽然昏暗,但那名兵士依旧看到了自己的手上满是鲜血。
顺着血流望去,把自己绊倒的正是要找的那两个人,此时正躺在地上,早已经没有了生机。
那名兵士连忙起身,冲出了屋外,大叫道:“有刺客!快来人啊!”
房顶上的二人见兵士出去,立即又交上了手。
楚烈手中流星锤抛出,攻势猛烈,若是被砸中,非得脑浆四溢不可。
黑衣人虽然左手负伤,但右手指力惊人,深深地扣进了房梁一侧,身体向下一滑,如同一只壁虎,顺势贴在了横梁一侧。
流星锤被黑衣人闪过,将支撑横梁的一个木架击断,房梁一边登时向下微微一斜,楚烈借势向着黑衣人滑了下去。
梁上空间太过狭小,楚烈长刀使用不便,索性拉回了流星锤,握在手中,向着黑衣人狠狠地砸了过去。
黑衣人心下一狠,不顾左手的贯穿伤势,扣进了房梁,立即翻身变向,避开了楚烈的流星锤。
楚烈一击砸在了横梁之上,顿时木屑横飞,四处飘舞。
黑衣人再次起脚,双脚脚踹向了楚烈,力道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