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众人不由为永平郡王捏一把冷汗。
安世弘果然大怒:“永平郡王慎言。事情未查明之前,怎可往先皇身上泼脏水。我虽敬你为长辈,却不能容你如此亵渎先皇。”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敢问陛下,还要如何才算查明?你又何必在此敷衍。你的手段,老夫可是清楚的很。这次被你含混过去,事后不知多少人,又要被你算计的家破人亡。”
永平郡王索性冲着众壤:“非要老夫没事找事,实在是当年梁王即位,是老夫为了安氏江山一力推举的,如今得见遗诏,老夫就得负起该拨乱反正、回归正源的责任。”
安世弘立起身,道:“永平郡王所言,其心可诛。朕过,会将事情查个明白的,为何不肯我一点时间?安世茂和安佑皆不适合为帝,王叔却执意推二人上位,不过是出于私欲,想得个拥立之功,又或者你想借机做个摄政王,如刘娘娘当年那般执掌朝政?”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永平郡王冷笑:“给你时间造假证吗?你父亲这事,便是瞎子也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得知遗诏一事后,不让位于安世诚也就罢了,还勾结外敌害他性命,可见不是个忠义之辈。是我当年瞎了眼,识人不清。罢了,人死为大,就不提他了。至于你,当日乃是戴罪之身,你父亲已言明要废弃你的太子之位,哪知他一死,怎么就忽儿扒拉地立你为皇帝了呢,我可是听,玉玺是你强拉着弥留之际的梁王之手盖上去的……”
“永平郡王!”安世弘高声打断他的话,厉声道:“当日先皇传位于朕,可是当着众多的王公大臣,岂是你张口就能污蔑的。你真是老糊涂了,朕看在先皇面上,不和你计较,还不快快退下。”
永平郡王不退反上前一步,直视安世弘道:“请陛下回答老夫:你父亲真是服丹药中毒而死的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安世弘心里打了一个突,道:“你今真是铁了心要将朕拉下马去,一出接一出的。好,今朕就告诉你:朕行事素来光明磊落,不管之前你和宁泰郡王的被刺,还是卢郡王府的一系列遭遇以及先皇之死,皆与朕无关,如若有半句假话,定遭五雷轰顶。”
话音未落,一道闪电照亮大殿,跟着炸开一道响雷,震耳欲聋。
雷雨殿内晦暗,早已燃起灯烛,此时俱被震得摇曳飘忽。
众人亦惊得心中一抖,安世弘也是出一身冷汗,继而安慰自己道:我乃是真命子,也要助我!何况自来做子的,能有几个真正清白的。
雷声过后,永平郡王定定神,摇头道:“只怕未必。老臣这里也有几份口供,请陛下及诸位大臣过目。”
安世弘不动,众人更不敢动。
这已经是永平郡王公然指证安世弘杀君弑父了。
谁敢这时做出头鸟,反正不管真假,安世弘都饶了他。
“陛下为何不敢看,莫不是怕了吗?”永平郡王高举着一叠文书冷笑。
安世弘知今日是不能善了了,罢,罢,既然他们提前自寻了死路,那就成全了他们。
就在永平郡王欲仿效宁泰郡王宣读证词时,安世弘开口了:“永平郡王和宁泰郡王居心叵测,以下犯上,挑拨事端,罪不容恕。来人,将他二人押入牢,其家人暂时拘禁在府,待朕查个明白,再行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