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摇头笑道:“这可不是你大伯娘的手笔,这种拙劣的小手段,又是对付小辈,她还真不屑于做呢,那几个婆子却要倒霉了。”
孙夫人所料不差,送走众人后,宋氏略歇了一会儿,便有管事进来把园中发生的事禀了。
宋氏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真真是丢了咱们丘府的脸面。直接打板子,全家都撵到庄子上去。这点小事,也值得来回我?”
管事娘子尴尬地看了一眼丘玉晴,宋氏瞧见,便问女儿道:“这里面还有你的事?”
丘玉晴点一点头,宋氏挥退屋里人,说道:“到底怎么回事?”
丘玉晴吞吞吐吐:“那日女儿无意间听到您和父亲说话,说是府库里银子不宽裕,今年小修尚可,大修却有些不济,所以女儿想着使个法子,让那于氏多掏些银子……”
话未说完,宋氏气得直捶桌子:“所以你就让那几个老婆子给丘如意吹风?父母亲在你眼中已经无能成这般模样,还要靠着你这女诸葛来给府里挣银子?”
丘玉晴自小受父母宠爱,哪里见过母亲这般疾言厉色,吓得跪倒在地,眼中噙泪,说道:“女儿不敢。女儿自小得父母疼爱,今日之事,也不过是想为父母分担一点忧愁,若真能如愿,也是女儿的一点孝心了。”
宋氏气极反笑:“如愿?你以为就你是个聪明的,别人都是个傻子?丘如意倒是能上钩,可她能做她母亲的主吗?这事落了其他人的眼,略一思索,你素日的乖巧聪慧也就没了。”
丘玉晴越发害怕起来,哭道:“女儿是想着丘如意极得于氏的宠爱,丘如意说话,她总能听一句吧。”
宋氏见女儿哭得泪人一般,心里疼坏了,倒顾不上生女儿的气了,走上前扶她起身。
宋氏帮女儿擦着眼泪,一边柔声劝道:“快别哭了。母亲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可你行事也要和母亲说一声儿吧,你到底年轻,又刚学着管家,好些事上想不周全也是有的,你自己拿主意不知会母亲一声,倒显得母亲是个外人了。”
丘玉晴抽抽搭搭半天才缓过气来,说道:“女儿也是见丘如意冲动易怒,是个头脑简单的,这才临时想了这个主意,时间紧促,没来得及告诉母亲,不是有意瞒着母亲的。再说了,算计于氏让她掏再多银子,也是该的,丘氏祖先传下来的偌大的产业十之六七可都在她的手上……”
“快别说了。”宋氏大声喝道,丘玉晴不提防,被吓得一哆嗦。
宋氏忙拍拍女儿的手,放缓语气说道:“这个话在府里是禁忌,你是如何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