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来闳清公司上班之前,万易刚曾经信誓旦旦地对陆广知说,他之所以到闳清来,完全是为了报恩,是来报答陆广知对他的知遇之恩的,他要帮助陆广知来振兴一下闳清公司。
他说,他准备在闳清公司,先花上半年的时间来推行他的新政;如果新政半年内见成效了,他就留下来;如果不见成效的话,到时候他立马走人。
可是到闳清后没多久,万易刚又改口了。
他说他以前想的太简单了,闳清公司实际上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要想在半年内就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他准备在闳清先拿出一年的时间来打基础。
既然这样,他之前所宣扬的那些为闳清公司专门量身定制的所谓新政,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不一定能马上见效了。
而他似乎也做好了要在闳清公司打持久战的准备。
在万易刚的计划中,要振兴闳清公司,首先就是要帮闳清公司制定一个必要的纪律规范。
而在他所制定的纪律规范中,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工资与任务挂钩。
每个人的工作,如果经过评定合格了,工资全发;如果不合格,对不起,只有生活费。
大家对这项规定颇有微词:本来闳清公司的工资就不高,又要凭空砍掉一大半,这样也太过分了。
齐天乐首先叫苦连连,说工资本来就不够花,又这样扣掉不少,以后还让人怎么活啊。
王路华说:“如果工资高的话,那还有情可原。但是公司的工资本来就不高,再减去大部分,我看大家以后就只能喝西北风过日子了。”
向子威说大不了不干了,没有必要在这里受罪。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群情激昂,一致声讨万易刚搞的这种“周扒皮”式的政策。
老赵说:“现在早就是新中国了,没想到‘周扒皮’被打倒了,‘万扒皮’又重新出山了。”
大家都被他给逗乐了。
万易刚让王路华和他一起去杭州招聘学生。
这一次,万易刚亲自开着公司的车去杭州,没让梁静波去。
在回来的路上,王路华说最近想买一辆车,并向万易刚征求意见,问他买什么车好。
两个人就这个问题,热火朝天地探讨切磋了一路。
第二天上午,陆广知刚到公司,就把王路华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问他最近是不是在闹情绪,想涨工资了。
王路华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茫然地回答道:“没有啊。”
陆广知带着疑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王路华越发不明白了:“我真的没有说过什么想涨工资的话,陆总您怎么会想到问我这样的问题?”
陆广知的脸一沉:“看来你不想在我面前说实话,对不对?”
王路华急了:“不是,我真的没有说过这句话……您是不是搞错了?”
陆广知冷笑了一声:“我搞错了?昨天和万总一起去杭州的,难道不是你,而是其他人吗?”
王路华更加的迷茫了:“我是跟万总昨天一起去杭州了……不过,去杭州和涨工资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陆广知生气地说:“不是你给万总讲,你想涨工资的吗?怎么在我面前,又不敢承认了?!”
王路华彻底被搞糊涂了,他对陆广知这种无中生有的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给他说过这话了?”
陆广知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盖上盖子,对王路华说:“你们昨天去杭州招聘的时候,你不是对万总说过,你想买辆车吗?你说如果工资再高一点,就可以买一辆好车了。”
王路华这才明白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顿时气得满脸通红。
陆广知继续说:“你要是想涨工资的话,就直接跟我提出来,没有那个必要再拐个弯抹个角的,托万总再转达给我吧?”
平时能说会道的王路华,这个时候一下子卡了壳,他的脑子嗡嗡的,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洗刷掉这不白之冤。
但是显而易见,陆广知对万易刚的话,是深信不疑的,他现在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被万易刚凭空摆了这么一道,他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来,直接就僵在了那里。
陆广知看着他尴尬的样子,更加相信了万易刚的话,他点燃了一根烟,慢条斯理地抽了起来,似乎已经完全无视了王路华窘迫与不安。
这时,陆广知的手机响了,陆广知对他摆摆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王路华憋了一肚子气,到楼上大倒苦水。
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何佳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王路华愤愤不平地说:“这姓万的他妈的到底还是不是人啊,把我害的这么惨,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
向子威说:“不一定是你得罪他没有得罪他,可能他这种人,就是靠打别人的小报告来获取老板的信任的,你只不过是被他利用了而已。”
何佳说:“有这种可能,而且你也知道,老板这个人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平时最喜欢有人给他打这种小报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