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叔说完开始双手垂下，握紧了拳头。壮汉一看这阵势，连忙笑着回到：“哎呦，贵叔，我们哪敢跟您动手。但是上头吩咐下来的事，我要是带不回去人……”壮汉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贵叔往前走了两步，又急忙说道：“别别别，您让我给上面汇报下，要不回去弄不好我的肾就得被取走。”

贵叔回了一句：“行吧，快点啊！”然后环抱着双手看着罗生门的人。

柴唐还是第一次看到贵叔这个样子，刚才握紧拳头那一下，柴唐就感觉有股热浪扑在了脸上，吹得脸生疼。罗生门的人拿出了一个和通话器一样的东西，开始汇报起来。

柴唐身体慢慢靠向骆驼，低声问道：“怎么回事？罗生门的人怎么也有通话器啊？”

骆驼侧着头回到：“那种是商用的，贸易区那边有卖的，一些独立机构或者组织基本都有。”

柴唐点了点头，又低声问道：“贵叔可以啊，气势还挺唬人，不愧是‘八大山’。对了，你见过他出手吗？厉不厉害？”

骆驼装出一副很神秘的样子，笑了笑，没回柴唐的话。

柴唐刚准备戳一下骆驼，让他回答，那边罗生门的壮汉说话了。

壮汉对着贵叔说道：“得，贵叔，上面说了人给您，那就没问题了。那我们走了哈……”说着侧身让过贵叔，开始下楼。

柴唐突然看向壮汉问道：“诶，这位大哥，你们怎么知道他杀了秦成风？”

壮汉看向贵叔，见他不说话，又看着柴唐回到：“矿区的兄弟们说你们在找他，然后有兄弟看到他神色慌张地往家跑，于是我们就过来了。一进来就看到这老小子正收拾东西准备逃，就把他绑起来打了一顿，打完就全招了，说杀了秦成风和柳巷一女的。”

柴唐笑着对壮汉说道：“嘿，谢谢大哥了，辛苦辛苦！”

壮汉转头又看了眼贵叔，假笑了一下又一脸丧气地转身下楼走了。柴唐估计，人没带回去，壮汉回到罗生门肯定免不了要挨罚。

罗生门那边怎么样不知道，这边三人看向躺在地上被绑成粽子的田主管。贵叔回头对柴唐说：“柴唐，呼叫中心让他们安排鉴定科的同事过来，看看房子里有没有他提取坑道水蛭毒液的痕迹。骆驼，你告诉柳南人抓住了，那边忙完就赶紧回队里。”

柴唐摁开通话器开始呼叫支援，“7263呼叫地堡，7263呼叫地堡……”

田主管被带回巡查队的时候已经临近晚上七点了，二组的办公室里，柳南正在介绍从医院了解到的情况。

“田青前不久是去医院看过病，不过不是柴唐说的那个。他，得了癌症，胃癌晚期，医生说估计也就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柳南说着，从包里拿出了病例。

“啊？胃癌？”柴唐一脸吃惊地问道，随后又若有所思地说道：“刚才罗生门的人还说要取半个胃，那取出来也没法用啊。得，高利贷的数最后还是对不上。”

骆驼被柴唐差点逗笑，脸憋得通红。贵叔看了眼柴唐没搭理他，说道：“鉴定科的同事在田青家里找到了疑似提取毒液的装置，不过具体情况还得经过化验。我拜托他们加急了，估计明早报告能出来，到时候拿到报告开始审田青。今天时间不早了，差不多下班回家吧，辛苦大家了！”

柴唐一脸疑惑地问道：“啊？现在不审吗？”

骆驼在旁边笑着回到：“急什么，他又飞不了，明天证据摆在他面前，还能不招？”

一夜无话，转天早上柴唐到办公室的时候，贵叔和骆驼已经到了，正拿着化验报告在看。没一会柳南也到了，四人开始开会，骆驼拿着报告说道：“勒死秦成风和红玉的麻绳上提取到的DNA就是田青的，但田青家里提取毒液的装置被他用强酸洗了，没提取到毒液的痕迹。”

听到后半句，柴唐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本以为“证据确凿，嫌犯供认不讳”的剧本怎么出现了偏差？贵叔想了想说道：“没事，先审一审田青，昨天既然已经对罗生门的人松口，没准他心里防线已经崩了。”

审讯室里，田青被带了进来，头发散乱着，秃顶显得尤为明显，脸上的青色胡茬也出来了，衬得脸色更加惨白。贵叔和骆驼坐在田青对面，柴唐和柳南则在旁边的观察室。

贵叔把化验报告摔在桌子上，问道：“勒死两名死者的麻绳上都发现了你的DNA，田青，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田青看了一眼桌上的报告，突然笑了，抬起头盯着贵叔，慢慢地开口说道：“我，没，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