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罗刚想开口,却又被拉斐尔打断道:“你的下一句话是:那为什么我们没有被迷倒?”
米罗问道:“那为什么我们没有被迷倒?”
“嗯,谢谢配合,”拉斐尔指了指圆桌,“解药,我放在午餐里了。”
很简单,在弗雷德一行人进门前,拉斐尔已经在屋内释放出这种无色无味的迷药,而在他们吃午餐的同时既服用了解药,又以这种不合逻辑的行为拖延了时间,让药效有足够的时间发作。
所以说,按时吃午餐是个好习惯。
“雕虫小技!迷药对我是不起作用的,”弗雷德不屑地展开了双臂,他的长袍开始涌动,“星辰!”
一刹那。
银河仿佛瀑布般倾泻而下。
白色。
耀眼的白色。
世界全都是白色。
某种压迫感极强的力量涌向拉斐尔三人。
“哼。”莱昂纳多一直没有动作,因为他在等待。
等待弗雷德出手。
瀑布倾泻。
以湖水应之。
瀑布只能把湖面击穿,能伤到湖中的鱼儿吗?
不能。
所以这耀眼的白色被莱昂纳多三人头顶的半圆形屏障给分散开来,并没有命中任何人。
没有命中任何人。
精灵不是人。
十几名昏迷的精灵受到波及,径直被砸向小木屋的墙壁。
在他们与墙壁接触的一瞬间,弗雷德将伸展的双臂用力往胸前一拉,精灵们去势瞬间变缓,而墙壁则四分五裂,直接炸裂。
没有了墙壁的阻挡,精灵们仿佛在空中做着慢动作似的,徐徐向四周倒去。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两次呼吸之间。
精灵们安全了,弗雷德松了口气。
拉斐尔三人却捏紧了拳头。
家徒四壁。
是形容有人穷到家里只剩下四面墙壁。
小木屋是他们的家。
现在,家连一面墙壁都没有了。
这就未免太过分了。
弗雷德显然不这么认为,在他眼里精灵的性命,比这小木屋,比这小木屋里的愚蠢人类,重要千万倍。
所以他再次伸展双臂。
莱昂纳多警惕着。
拉斐尔怒道:“你这海藻竟然敢拆了我们的小木屋!一!二!三!你给我倒!”
弗雷德轻蔑地笑了:“我说过,迷药对我……”
然后他倒下。
弗雷德身体虽然不受控制,意识却暂时还是清醒的,“为什么?”
“雕虫小技而已,”拉斐尔学着弗雷德的语气狠狠地嘲讽回去,“每一种事物,都有它的克星。只要找对了方法,没有什么是不能打败的。烈火很厉害对吧?水可灭火。但是如果我揍你一拳,水能止痛吗?药能止痛。可我在你家里放一把火,药能灭火吗?”
“不要卖弄。”莱昂纳多打断道,接着随手撤去了屏障。
“咳,总而言之,迷药对你不起作用,也就表明从呼吸这一途径并不能让你昏迷。那么,如果我直接将迷药注入你的血液呢?”
“将迷药注入我的血液?”弗雷德挣扎着抬头向拉斐尔望去,“怎么可能?你到现在为止根本没有接触到我!”
拉斐尔又开始把玩匕首了,“我说过,战斗的结果,往往在战斗开始前就已经决定了。我在门牌上镶嵌了一根极细的钢针,而银针上涂着迷药和麻药,当你一脚朝门牌踢过去时,钢针上的毒药就进入了你的血液,而因为局部的麻醉效果,你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受伤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去踢那块该死的门牌?”
“简单。人未至,声先到。你们从远处就传来急迫而杂乱脚步声,凭这一点我可以判断出,领头的人性情急躁。而如果性情急躁的人看见门牌上写着‘闲人滚开’这几个字,你说他会不会踹门?如果不踹门,你自然也不会中计。所以说,出门在外,要懂礼貌。”
拉斐尔蹲下身来,如长辈般轻轻拍打着弗雷德的脑袋:“我为你特别准备了呼吸与血液途径的双重迷药,我不信你不倒。你实力很强是没有错,就是……脑子不太好使啊。”
“啊?到底怎么回事?他刚刚还那么嚣张的,怎么突然就倒了?”米罗后知不觉道。
看来并没有向他解释的必要。
于是拉斐尔站起身来,转向芙蕾雅道:“现在该给我们解释一下这海藻为什么气势汹汹地来找你了吧?还有,怎么处理他?”
说到“处理”两个字时,拉斐尔侧阴阴地笑了笑。
芙蕾雅抚着额头,一副“真是伤脑筋”的表情,缓缓地说:“你……你小子还是先给他解毒吧。”
“什么?”莱昂纳多、拉斐尔、米罗三脸困惑。
“他是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