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后悔感涌了出来，因为那好奇心，莫里就要丢了性命。

莫里不知道他人在这种情况下会有什么反应。

他现在只有满满的苦涩和一种无所适从感，一种自己的生命就这样被他人玩弄于手掌上的无力感。

“自己的选择，要自己为之付出代价。”

是谢菲尔德家的家训。

现在，在自己死亡前的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祖先真是位哲人。

自己有无数机会可以离去，但是他都错过了。

其实他和那些队员没有区别，都是死于自己的贪欲。

只不过他的欲望有些不同而已，本质没有什么区别！

呵呵！自己的一生真是讽刺啊！

祂看见了莫里的变化，他开始对死亡变得无所谓。

无聊的祂突然想玩个游戏。

“我给你个机会如何，问我个问题，如果我无法向你解释，你赢，可以活着离开。输，去死”

这句话在莫里心中燃起活下去的希望之火，可是下一句，祂又无情的扑灭了它。

““站在时间长河彼岸的三只眼的凝视者，迷雾的破妄者”我的名号，我大发慈悲告诉你，现在，说出你的疑问。”

莫里很想说，这不是慈悲，这是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

给予希望，再将其碾碎。

他是主攻神秘学的，组成这个名号的词代表什么他很清楚。

这些词汇其实都是一个意思――祂是位全知者。

如果一个人给自己冠上如此称号。

莫里会觉得那人不是疯子就是自大狂，没有人能全知。

但现在，他遇到的可能是位神，那么，按照祂说的规则，莫里死定了。

“咣”的一声，那是莫里膝盖和地面的撞击声，他已经无力再站立着了。

莫里低着头，不停地思考，哪怕那是无用功。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祂没有出声。

无所谓，对于虫子来说，这就是剩下的一生，祂希望莫里可以问出一些有趣的问题，至少可以让他思考几秒。

这样或许可以考虑考虑不杀他，反正无所谓。

不知道这样僵持了多久，莫里勉强地抬起头，看着祂的眼睛，问出可能是他一生最后的问题

“那么，你到底是什么？”

莫里不觉得他能活着离开。

他因为企图窥视那个世界而死，他希望死前可以得到一个答案，跟那个世界有关的问题。

祂看着莫里的眼睛，突然开始狂笑。

“太有趣了”祂在“心”里想，“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有趣的问题了，这种有趣的人也要消失殆尽了。”

“你赢了。我是你无法理解的，无论我怎么解释，你的大脑也理解不了。换言之，我无法回答问题的问题。”

狂喜，莫里的面色变得异常潮红。

这种生死之间的大喜大悲让人疯狂。

莫里双手无意义的挥动，全身做出奇奇怪怪的姿势。

现在莫里的状况正印证了40几年前的一位作家丹尼·福笛书中所写的。

“突如其来的惊喜也似忧愁，使人经受不住。”

他终于算是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