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的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滑下,晶莹剔透,却混着丝丝的黑气。
噬灵剑上陡然发出冰冷的剑气。
小火苗也咋呼起来,“怨意,好重的怨意!”
陆寻之不懂的敛了敛眉,“万物有灵,敬于畏,服于德。那个老人一定是个有深德的人,那几只动物才愿意听他话站出来跟你走。这不是件好事么,白泽,你为什么会突然怨恨?”
白泽道:“我不是怨恨,我是忧伤,只是我忧伤时必有怨憎。”
它高高的头一直抬着,陆寻之看不到一只上古神兽的忧伤是不是也如人那样满是哀痛。
它动了动脑袋,似乎在“看”向陆寻之。
“他只是个寻常的凡人,并不能知道那几只兽不愿活的原因,但就像你说的,他是个有大道德的人。他只是遵循天性的道理,山中那些兽与他相处久了便通了灵性,这是他的德。我亦深感他厚德。我本寻圣人而出,遇此人有如此德,不居庙堂之高,却居这山野之远。我心中可惜他的德行应造福更多生灵才是,便在于他相处数月之后,现出了真身。”
“那他就没有被你吓到吗?阿寻就没被你吓到。”小火苗语突然插了一嘴,口气颇为陆寻之得意。
“他见了我,哈哈大笑,说我如此才是。因为他看到了百兽对我的畏。”
不想,小火苗听了不高兴的扭着镜子在陆寻之面前翻滚,嘟嘟囔囔的。“我就是要觉得阿寻厉害。”
小火苗可爱透了。
陆寻之可不忍心让这么铁她的小可爱失落,悄悄说:“小火苗,看我厉害,嗯?”清了清嗓子,很是那么回事道:“白泽,你说的这个山林老人,是不是正好就是大吕宗开山立派的祖师爷?你们当年遇到的便是太逢山?”
白泽顿时送了个“你以为我刚才聋?”的嗤声给了陆寻之。
陆寻之抬抬眉,是不是嘛,不是是,那就是不是,一半一半的几率还是很好猜的。
后来的事……
白泽坚信厚德载物,惜老人德高望重而无气运,便助他开山立派,许他两百年的恩泽,在太逢山中为他守护大吕宗。太逢山因为有了白泽这头上古神兽的停留而变得祥瑞无比。山生灵气,一开始引来的是兽,后来渐就有了人。
陆寻之听着挺感慨,原来三百前这里方圆几千里都还是深山老林。白云苍狗,时间最不是个东西,百年沧海,百年桑田,天地间的变化都由着时间去改变,磨灭,再生,循环。
如今出去几百里,就到处是镇子了。
陆寻之一算,时间不对啊。三百年,太逢山覆灭一百年,正好有了两百年。
“白泽,一百年前你该离开太逢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