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噬灵最大的变化大概是越来越像个人了,学会了用那张冰冷的脸去表达一些强烈的感受。比如、此刻的开心。虽然只是微微的一笑。
陆寻之拿这迫不及待翻了两页,忽然,脚下一阵地动山摇。大吕宗破败的大殿经不住几下摇晃,哗啦啦的倒成一片,陆寻之被噬灵带着退出得及时。
袖了书,站在半空,陆寻之看着脚下夷为平地的大吕宗,些许的沉默。在这里待了十年,多少有些感触。
“走吧,白泽是真的走了。”
以后不会回了,也回不来了。
大吕宗因为白泽的守护,才能屹立住这三百多年,如今它走了,大吕宗自然也就不存在了。一起不存在的甚至是整个太逢山。
因为白泽的离去,太逢山又一次地变,山岭间轰隆着往下倾斜沉陷。地面“呲拉”撕开大大一道裂隙,无数被推挤碰撞的山体往裂隙里掉,将裂隙里填出一道高高的石岭。
远远望去,竟如一条石龙虬卧。
许多年后,发现了这道石领的人将这里叫作卧龙岭,再以后,便没人记得过这里曾作太逢山。
时隔十年,再站在端阳镇,陆寻之心中生出一种久违感。镇子上的变化不太大,来来往往的人,既熟悉,又觉得陌生。陆寻之在路边随便找个摊子吃了点东西,耳边听着旁边桌生气的抱怨。
“太吕宗这几年越来不像话了,咱们这些租他们地种的人还活不活。租子从三块下品灵石,涨到六块!我们这些普通人哪里去弄六块!一年到头收的庄稼,全卖了,也就够这租子!”
“嗨,你可别抱怨。这六块的还是那次等灵田,收不出什么太好的庄稼。好一点的地,我可听说了,要一块中品灵石一年!种得起的越能挑好的种,种不起的越发连种都没得种。”
陆寻之听着心里很是不齿,太吕宗越发不是东西了,提了租金不说,还把灵田弄出这样的等次。没钱的真要喝西北风。
“还不是那郑掌门闹的,自从几年前他当上了掌门,咱们这日子越看着就没法过了。”
男人叹了口气,直摇头。“你说这太吕宗是不是没人了,怎么把掌门给了这样的一个人做。像条吸血虫,不是个东西!”
另一个人劝他,“你可小点声,给人听着,万一让人给嚼舌根嚼出去了,怕是没你好果子吃。”
旁边桌的人忽然见陆寻之走过来,顿时惊骇。这姑娘是太吕宗的人?运气不会这么差吧!丢筷子就想跑。
陆寻之按在桌子上道:“敢问两位,你们口中的郑掌门,是不是叫郑业远?”
那两人见陆寻之一个姑娘,出口直呼郑业远大名,而且口气半点不客气。顿时有点懵,这是……又怕惹祸,忙说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是了。”陆寻之牵动唇角冷笑。
陆寻之斜后方“嘭”的砸了碗声。
“是你想怎么样,看不起我太吕宗的掌门?姑娘口气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