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大哥,我今忘了带钱,通用表也坏了。能不能先欠着,等我下次来一定还你。”李江枫摸了摸鼻子,诚恳的道,“我是警局里的干员,警号是6728,以后这里就是我的辖区,我会经常过来”
中年人抬起头来,脸上写满了生活的沧桑。他认真的打量了一会儿李江枫,又瞅了瞅李江枫胸前的警号,道:“警官,我相信你,羊肉串就当我请你吃好了。下次出门记得带钱,毕竟这里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友善。”
李江枫心里感激,嘴上道:“那就多谢老哥了。”
这时,一个公鸭般的嗓子突兀的出现在一旁:“老肖,前两答应的钱该交上来了吧。”
话的是个年轻人,身边还有两个跟班。三个人打扮的流里流气,领头的那人头发像鸡冠似的竖起,消瘦的脸上戴着一副高仿的神龙墨镜,两条龙盘踞镜腿上,看起来好不霸气。嘴里叼着一根雪茄,脖子上还挂着大金链子。裤子上挖的到处都是窟窿,连屁股蛋子上都有一个。
“这……”烤羊肉串的师傅苦着脸,“我的少爷,您瞧这大热的,一也没几个人吃羊肉串,您多担待着点,再给我几,我一定给您交钱……”
“嘿,我老肖,你都老大不的人了,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我们家少爷在这里罩着你,你这破摊子早就被拆了。”跟随的弟一边伸出手来挖着鼻孔,一边恐吓道,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那个少爷被手下拍了马屁,显得得意洋洋,咧着嘴拍了拍那拍马屁的混混,又把自己嘴里的雪茄塞到他嘴里,冲着烤羊肉串的师傅道:“今这保护费,你给也好,不给也好,反正我是不能空手而归,否则,你这些吃饭的家伙,就给我留下。”完,示威似的抓起一大把还没烤好的羊肉串,劈手扔在地上。
老肖咬着牙,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悄悄地捂住自己裤兜里的一叠钱。他这点微薄的收入,不仅要供女儿上大学,还要给生病的老伴儿买药。
要是孝敬给了这些地头蛇,他老伴怎么办,他女儿怎么办?
他无能,他窝囊,但他仍然在尽力做好一个父亲,一个丈夫。
因此他只能干耗着,宁愿挨顿打,也不愿意交钱。
“嘿,还咬着牙,怎么,不服?”另外一个混混见同伴先拍了马屁,也不甘落后,用力的戳着老肖的脑袋道。
老肖四十多岁的人了,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戳着脑袋,心里不是滋味,只能把牙齿咬的格格响,努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混混见他发怒,有些害怕,于是抽出一根烤串用的签子,抵在老肖下巴上。这种签子是老肖用废弃自行车上的辐条磨制而成,尖利无比。
“差不多就得了。在警察面前明目张胆的收保护费,还有没有王法了?”李江枫忽然站起来,冷冷的道:“你们积点德吧,人家本生意,一都赚不了几个钱,都给你们,自己不吃饭了?”
领头的混混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无神的眼睛,他眯着眼,假装才看到李江枫的样子,嘿嘿直笑:“哟,这是哪来的狗啊?披着一身狗皮了不起啊,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过路费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