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特意留下郁神医再为严知画看一下伤口。
打开包扎的手帕,郁神医两道白眉用力皱了起来,嘴里发出一声不满。
“郁神医,伤口是否要紧?”容云威感到事态严重。
郁神医指着严知画的手道,“伤口边缘发青黑色,很明显是中了毒。”
“中毒?”容云威声音不自觉的拔高,“怎么会中毒?中的何种毒?是否有救?”
“中的是玉颜花之毒,此花有微毒,粉末外用可以养颜美容,可有一个禁忌就是不能涂抹在有伤口的皮肤上,重则溃烂流脓,轻则伤口不愈。还好发现的早,待老夫帮他清理一下。”郁神医熟练的清洗伤口上青黑色的血痂。
容云威低头思索,“究竟是何人竟敢在容府毒害严画师,想让他的手好不了?”
“这手帕上的粉末是什么?”容碧玺摊开打结的手帕,瞪着眼睛好奇问道。
郁神医伸手捻起一星点桃红粉末,放在鼻前轻嗅,随即舒展眉头,露出笃定的表情,“就是玉颜花粉。”
话音一落定,胡氏不可思议的看着夏氏,晶莹的泪珠滑落,挂在粉腮上,“姐姐,你为了阻止熙儿入宫竟然做出这种龌蹉的事情。我们姐妹一场,你要是有什么怨恨,尽管冲我来,为什么要伤及无辜。”
说完身体一晃,容碧玺搂着胡氏,同样消魂的一双美眸流露出受害者的楚楚可怜。
经过一天的波折,容云威已经达到脾气的极限,他抄起手边的茶杯就往容碧影和夏氏挥去。
相较于胡氏母女的哀怨,容碧影和夏氏直直的挺着腰杆,冷冷的看着胡氏她们演戏,根本来不及防备。
一个修长的身影将她们揽入怀中,往旁边一偏,茶杯从夏氏的额边飞了过去。
怀中淡淡的薄荷草药味,容碧影不用看都能猜出是谁。
之前一直没有出声的云崖,绷着一张俊脸,眼底倾泻出一股不明觉厉的寒气,嗓音清寒许多,“容大人,请你三思而后行。”
此话听起来不像是告诫,更像是警告,容云威好似被震慑住一般,愣了半晌。
一定是刚才手帕掉地,胡氏捡起来的时候做了手脚。容碧影当时就觉得胡氏蹲在那里看手帕的动作有些说不出来的怪。
现在懂了,原来当时胡氏正在手帕上放粉末。
容碧影赶忙看向胡氏的指尖,花粉是桃红色的,如果她手上有残留,就能为她们洗脱罪名。
事与愿违,指尖嫩白没有任何颜色。
胡氏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眼睛瞄了一下自己的指尖又挑衅的迎向容碧影,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容碧影感觉心猛的一沉,宴会过去这么久了,胡氏有太多的时间洗去手上的痕迹,哪怕是身上携带的粉末,肯定也早就处理掉了。
此刻,就算她提出胡氏才是下毒之人,也没有任何证据,只会被当做贼喊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