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冠从宿醉中醒来时,天已大亮,还比平时早了许多。甩甩略有不适的头,他突然想一件事,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穿上最爱的豆绿色罩衫,东方冠觉得自己帅的不行,扇着微醺的小风,颠着自以为倜傥的小步,往严知画所住的方向走去。
刚想一脚踏进别院,却是一个急刹,一抹熟悉的身影惊现在窗边,正探头探脑地向窗内窥视什么。
这个阴魂不散的容碧池,竟然在这里候着他呢!真是一日都不得消停!
今天是七月半,容府忙着祭祀祖先,得在中午之前完成。大家都明白,早清明,晚大冬,七月半的祖宗等不到中。
容碧池不跟着大家一起行事,反倒置身事外,简直是色胆包了天了!
此地不宜久留!东方冠转身就要走。
这女人也分三六九等,在他心中不是按照身份地位来分,而是智慧美貌修养。
修养排在最末,是因为有修养的女子还能寒暄两句,不至于对上一眼就杠上。
排位第二的美貌那是相当重要,绝不能辜负他肤浅好色的盛名,看着美好的事物才能赏心悦目。
至于智慧,他之前是排在最后的,直到遇见容碧影才颠覆了他的观念,原来智慧的女人这么有趣,乍见之欢不如久处不厌。
修养好的女子一般太过清高,美貌终有一天会看腻,只有智慧永远闪闪发光。
只可惜有趣的女子太少,可遇而不可求。
原想天下没有他东方冠招惹不起的女人,然而他不远万里,忍着车旅颠簸到了容府,撞上了容碧池之后,他承认自己错了。
原来他一直养在京城不自知!容碧池这块甩不开的狗皮膏药,贴上谁,揭下来铁定都得剥层皮。
一想到这里,好似已经痛在己身,东方冠眼角抽搐了一下,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一步还没迈出去,脑中灵光一闪,便收了回来,轻轻的收起折扇,东方冠蹑手蹑脚的靠近容碧池,嘴角流露出狡黠的微笑。
容碧池正偷看的津津有味,全然不觉背后有人靠近,一抹坏心眼的诡笑透过厚厚的脂粉浮现出来,胭脂粉层慢慢龟裂。
捕捉到容碧池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东方冠好奇心被勾起,拉长脖子往窗内张望。
室内严知画正在作画,神态十分专注,好像是在回忆什么,每一笔都在细细酝酿之后才谨慎落下。
东方冠心起疑虑,何时这个宫廷画师作画需要如此小心翼翼了?凭他的画技,通常都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往纸上一瞄,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跃然于纸上,气质如莲,模样端庄秀美,眉宇之间有一些熟悉感。
这不是容碧影的娘--容家大夫人嘛!?
难怪容碧池看的笑容诡异,原来是抓住了容夫人的把柄,这事要是传到容大人耳朵里,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东方冠不想和容碧池有任何纠缠,又想将事情按下。想罢,他拿起折扇,猛的敲击了一下容碧池的脑袋。
力道敲不死人,可速度迅猛,起一个包是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