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说道:“我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是关生,可是,你看到红梅了吗?她的身体不再有光亮了,她已经堕落了。她还在,说明是她的引导者关生解离了。灵界的引导者和煞的数量是固定的,虽然我们不常联系,但是,只要稍微推理一下,就知道是谁出了事。你不用急着问我是怎么知道关生在我肚子里,我会告诉你的。”
我点点头,尽量安慰自己不要急,听她把话说完。
“乌应该有跟你说过,我失踪了是吗?其实不是我失踪了,而是我无法跟他联系了,我被强制拉入这个已经死去的孕妇身体里,隔绝了与灵界的一切联系,我看不到关于灵界的任何东西,彻底成了普通人。直到你们去火葬场的那天,我知道你们回去那里,于是提前躲在那里,也许是火葬场阴气过重,也许是其他原因,我能够看的到你们,能够知道你的灵魂记录册是手机……”
“于是你给我打了电话是吗?你知道那么清楚是因为那是你的任务对吗?”我插嘴道。
她点点头,继续到:“那之后,你被那男人砍伤,被月朗救起,直到在辉光大厦遇到我,以后的事你大概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我摇摇头,激动的大喊“我不知道,关生的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你说过,一切要从关生说起,你还没有说完呢!还有你说的蛊斗是什么?你说祭全身是宝又是什么?我到底是谁?你又为什么会知道我?你知道多少?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有秘密,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指指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又指指背后的伤口,几乎崩溃道:“你看看,你好好看看,脖子上是你弄的,背后的伤是那群人弄的,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会灰飞烟灭的!不是解理,是痛苦的灰飞烟灭!你知道他们对不对?他们……对,有个叫七月沙的,你认识他们吗!?你知道的对不对!告诉我,他们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找我?”
楼姜轻轻摇摇头,竟然笑了,她笑的凄凉:“透,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我的思维被压制,我只能出来一会儿,我要沉睡了。我知道的是,你以后的路,会更加难走,你要好好的,不要忘了你的执念,要保护月朗,乌他拜托你了,还有,害你受伤了,对不起……”
她说着竟慢慢阖上了眼睛,原本端庄温柔的面容慢慢冷却下来,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淡。
我吓了一跳,赶紧摇头,慌乱地喊到:“楼姜!楼姜!你不要吓我啊!你醒醒,你把话说清楚,我以后的路为什么会更加难走?我这么弱,我怎么保护月朗?你拜托我什么啊!我怎么照顾乌啊!楼姜,楼姜你醒醒啊!”
我抖着手去探她的呼吸,屏住我自己的呼吸去感受,却发现她已经面如死灰没有呼吸了。
“楼姜!”我崩溃了,眼泪瞬间吓了出来,好好说着话为什么人就死了?楼姜怎么能死!她可是引导者啊!我要怎么跟乌交代?!乌他会杀了我的!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从门口闯入的大火迅速蔓延到整个房间,随之而来的似乎是东西碎裂的声音。
“透!”
“楼姜!”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我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里,一只略显凉意的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是月朗,他来找我了。
“月朗!月朗你救救楼姜,她死了,她死了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碰她,不是我的错……”我一手慌乱地指着楼姜,一手抓着月朗衣服哭到。
半晌也不见有人说话,我想扒开月朗捂着我眼睛的手去看看情况,却发现月朗直接把我的头按到他怀里,抱起我就朝外走去。
“月朗?”我疑惑的抬头。
发现月朗面色冷竣,他见我要探头看去,轻声道:“别看,透,不要往后看。”
“为什么?”
我虽然这样问,终究没有勇气抬头看去,只在离开门口拐弯的时候,眼角余光仿佛看到有黑色的雾气从床上涌来,像浓稠的化不开的黑暗。
后来我才知道,小斗出去立刻就找到了月朗他们,却无论如何也进不到这个房间里,无论是从门口还是从窗口,即使乌使出足够的力气也无法破坏这个房间的墙壁,是结界,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
至于楼姜所说的,乌一无所知,他自认为小雨就是楼姜,但确实不知道小雨的确是楼姜。我将自己听到的都告诉了他,他听了先是笑后是怒,最后皱着眉默默地轻抚小雨沉睡的侧颜,良久抬起了头,双眼发红,恨恨道:“不管是谁!伤害楼姜就是与我为敌!如果是生人,我定要他痛不欲生!如果是灵魂,我要他灰飞烟灭!我的人,动她一分我要他百倍偿还!”
我听着,只是默默,我不理解,为什么乌要生那么大的气,明明楼姜还活着不是吗?你看月朗,我即使受再重的伤,他也从来没有情绪失控过,也没有放过狠话。同是煞,为什么对待引导者的态度这么不同呢。
说到这,我要提一点,那就是楼姜,不,应该说是小雨,她并没有死,至少这个怀着身孕的身体没有死,那次后,她恢复了正常,变得更加开朗,可是我越来越感觉到,她与楼姜是两个人,仿佛那身体里有两个灵魂,一个是曾跟我说过话的楼姜,端庄温柔的楼姜,一个是曾咬过我的小雨,外表天真却让我避如蛇歇的小雨。
这其中,最痛苦的,大概是乌吧?明知道那身体里有楼姜,却无论如何都见不到她。
被咬事件过去不久,我就被大白兄妹俩拽出了家,尤其是大白,美其名曰陪我逛街散心,其实不就是自己臭美要上街买衣服吗?鄙视他!
事情是这样的,大白作为一个五百年没有见过市面的上古神兽,甫一到北京,就被繁华的大都市唬的愣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