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谁让他们在之前的盘炕运动中建立了革命的友谊呢,这些婶娘对于这个说话好听,又会讲笑话而且性子随和大方的陆家小子都十分喜爱,都当做了自家子侄,既然是自家子侄,那还客气什么。
所以,这些妇人就毫不见外的进入陆哲家里了。一进屋,几个妇人就不客气地帮陆哲和陆蕴收拾起来。
“你是怎么给蕴娘子梳头的,怪模怪样的,好好的小娘子被你弄成什么样子,来,蕴娘子,婶娘给你梳头。”一个妇人解开了陆哲给蕴娘梳的马尾辫,开始给蕴娘梳头起来。
“这家具也不擦一擦,哎,你这孩子也确实太懒了。这可是好物事啊,”一边埋怨着,林姜氏开始帮陆哲擦桌子起来。
“诸位婶娘,这些哲自己来就行。”看着一帮妇人开始帮自己收拾屋子,陆哲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说甚子混话,婶娘帮你收拾下屋子怎么了,莫说收拾屋子,你出生都是婶娘接生的呢。”说话的就是邓鬼氏,话一出口,引得一帮妇女哈哈大笑。
等到屋子收拾完毕,陆哲这才带着这些妇人,看自己如何生豆芽,如何磨豆浆,做豆腐。然后再把后世关于吃豆腐的好处和如何烹饪豆腐,都告诉了这些不见外的婶娘。听得她们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现在就回去试试。
豆腐和豆芽的制作都很简单,在妇人们看过了陆哲亲自做出雪白的豆腐之后,一人带着一小块豆腐,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妇人们回去之后,村中央空地的大石磨就开始转动起来,紧接着,影家的老二老三都接到了不少要求帮忙做石磨的要求,等到晚上,村里家家户户锅里都是河鱼炖豆腐加松蘑的香味。
“此物味甚美。”邓家的堂屋里,邓长老夹起一块灰白色的豆腐,豆腐颤颤巍巍的,十分弹,邓长老吹了吹,仔细地看了看,这才送入口中。
嗯邓长老发出了满足的赞叹声,这豆腐极其软嫩,轻轻一抿就烂了,里面鲜美的汤汁就溢满了口腔。这让牙口不好的他,感到了久违的咀嚼的快乐。
“这豆腐,真是用那菽做的?为何一点草木腥味都没有。”邓长老问着自家儿媳。
“回阿舅,这豆腐却是用菽做的,妾身用热水泡过之后,祛除了豆腥味。”邓长老的威严在家里极重,邓鬼氏小心翼翼地答道。
至于为什么叫邓长老阿舅,是因为唐朝的儿媳管公婆叫做舅姑。唐诗有云“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这就是说的新媳妇见公婆,那个时候都是管公婆叫做阿舅阿姑的。
“耗费几何?”邓长老又夹起一块豆腐送入嘴里,闭着眼睛沉吟道。
“一斤菽可以做三斤豆腐。”
“什么!”邓长老猛地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家儿媳。“此言当真。”
“妾身妾身与村里几位妇人一起做的,用了一斤菽,约莫做了三斤豆腐。”被自家阿舅这么盯着,从小就怕邓长老的邓鬼氏有些结巴。
“哈哈哈。甚好,甚好。”邓长老抚掌大笑,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此物软嫩,甚是美味,而且一斤菽可以做三斤豆腐,村人又多一可食之物,确是好物事。鬼氏,汝很好,很好。”
“不止呢,妾身还听哲郎君说,这豆腐,对人体极好呢,老者小儿吃了可以补什么叫做钙的物事,可以让其骨骼更坚韧,而且吃豆腐跟吃肉没什么区别哩。”见到不苟言笑的阿舅这么高兴,很少受到邓长老夸奖的邓鬼氏也很高兴,大着胆子,把今天在陆哲家里学到的话告诉了自家阿舅。
“鬼氏,你说甚子,此言当真?”邓长老脸色变得极为正经。
“妾身不知道,都是那哲郎君说的。”看着自家阿舅板着脸,鬼氏也有点害怕。
“把那小子的话,原原本本地说给吾听。”邓长老放下碗筷,正襟危坐地看着鬼氏。
“诺。”看到自家阿舅如此郑重其事,邓鬼氏也不敢怠慢,轻轻施了一礼,这才把陆哲今天跟她们讲的什么豆腐又叫植物肉啊,里面的东西跟肉没区别啊,常吃豆腐小孩儿长得结实,老人腿不疼啊,一股脑地告诉了自家丈夫和阿舅,甚至连豆腐的各种做法还有各种衍生物都告诉了他俩。
“此乃,神物也。如果那陆小儿说的属实的话”听完了自家儿媳的描述,邓长老再次看着碗里的豆腐,眼光都变得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