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进来绛之才重新睁开眼,打量了床边四人:“此事该与方舒瑶无关,你们不必想了。任何人都不会那么蠢,把毒下在自己送来的东西里,是我一时不察让不轨之人钻了空子。”
“不是她又是谁?谷主,你”
“日居!”绛之怕日居口不择言,立即出口打断了话“此事不必再说,我已无大碍。外边跪着的直接处死便好了,此事就此揭过。”
方舒瑶没想到蓝绛之会为自己说话,心中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谷主明察,还我清白,谷主此前对我多番照顾,我又岂是恩将仇报之人。”说着看了一眼召伯,意味不明。
“太乏了,日居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绛之刚逼毒出来,身体确实有些吃不消了。
“是。”众人退下,阿福亲自给绛之熬粥,鸿则和召伯两人并肩走着,方舒瑶稍落于后。
“人都走了,谷主有话但请吩咐。”日居语气里藏着不忿,连着说话也不中听起来。只是绛之并未放于心上:“你大师兄极爱她,若是此事水落石出那伤的还是玄法谷的和睦,还不如让人来顶罪。”
“所以毒真的是她下的?”
绛之苦笑:“你只当是我下的吧。”说着扬了扬手,日居顺势起身坐在床边:“唉,她心不向玄法谷,大师兄娶她又有何用?”
“我过几月便回谷了,世间诸事也与我无干,娶不娶都无碍。”
“纵然如此,我亦不会原谅方舒瑶,她怎能如此蛇蝎心肠。”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恶心的事情:“想想之前我竟觉得她温良,实在是看瞎了眼。”
“你也不必如此,我知你待我如亲妹妹一般,这些年若我唤你一声兄长也不为过。”说着绛之叹了口气:“你若是不喜就与她少走动,知道吗?”
“我知道,我也不会为了她和大师兄撕破脸的,谷主且放心。”日居看着绛之脸色苍白,有些心疼:“你身体也伤了,该好好将养才是。”
“我知道。”
相比屋内两人其乐融融,屋外另外三人,均不说话。
三人气氛实在尴尬,过了许久召伯才安慰:“瑶瑶,你受惊了。”方舒瑶却不领情:“我不算是受惊,只是心有些凉了而已。”
“瑶瑶,我我那时也是无奈,毕竟她是谷主你又参与其中,我不能偏私。”
“你偏私不偏私,我不知道,但你不信我。我以为你是真心悦我,其实不然。”说着,看了眼鸿则,很是委屈。
鸿则也心疼,叹了口气:“谷主既以说此事不在提及,就算了吧。”
“是啊,算了。哼!”方舒瑶一声冷笑,刺得召伯心疼:“大将军无事,那民女先行退下了。”言辞卑微,可不等召伯发话,人就直接走了。
“她生气了。”召伯也无奈。鸿则劝慰:“她生气还好,怕只怕生气又不说那才是心死,师兄你得空哄哄也该无事了。”
“也是。”
绛之和日居说了会小时候的趣事,就觉得累了。闭上眼睛睡了一觉一睁眼就到了晚上。觉得身体舒坦多了,不会那么难受了。
偏头一看,福伯就坐在脚踏上,听见布料索索声,便醒了。
阿福醒了之后,却没有说什么话,直接起身退到床边跪下磕头请罪。
“你这是做什么?福伯?”绛之看着奇怪,挣扎着起身。
“那毒药,老奴见过,在玄法谷的时候见过。”说着阿福又磕了三个响头:“谷主,老奴不知谷主意欲何为,可为何要拿性命开玩笑?若是谷主有何不妥,那老奴何以脸面去见先祖。”
“你不说,做得很好。”绛之身上没什么力气了,重新躺下,睁着眼睛看着床帐:“我不愿这般,可我又必须这么做。”
“这又是为何?谷主既然不喜欢方舒瑶,直接命老奴杀了她又或是命大公子将人赶走也就是了,难不成大公子还敢违抗谷主的意愿?”
“如果我那么做,他岂止会违抗我的意愿,他甚至有可能会叛离玄法谷,而且不仅仅是召伯。”
福伯站了起来:“那老奴,就直接趁着夜色杀了她。”
“福伯,你过来扶我一下。”绛之现在虚弱得很,为了演得真,那毒药是实打实的下足了量。
福伯上前,扶谷主坐好。
“你杀不了她,这是真的。我那么做也是为了继承先师意愿,我不能让她挑拨玄法谷,祸害苍生。”因为身体虚弱,绛之原本低哑的声音更加沙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