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只觉得腹痛难忍,捂着肚子退了好几步,捂着的手指缝里渗出了白烟,腹部烧了起来,黑衣人竟疼得翻滚到了地上,慢慢的全身都开始冒起了白烟。
两人不过几瞬息就被火光笼罩了,借着火光看向其他的六人,但六人似乎没打算逃走,而是从腰间取出一个水壶,把水淋到了自己身上。
绛之悄悄用内力催热剑刃,长剑一抖朝着那几人挥去。绛之的武功是自小练起来的,虽是以一敌六却也游刃有余。
双方缠斗了半刻钟,六名黑衣人就各自受了伤,再加上剑上的药粉催发之后,也都纷纷烧了起来。
待解决了六人,绛之挑起一块烧一半的面布,不敢久留转身使轻功离开了此处,生怕那人有后招再诬陷自己。不过她心中也明白,此事只怕不能善了了。
回到房中,换上干净衣裳又把剑擦拭干净,绛之这才重新睡下。
第二日,不早不晚的尹渡风就来了。敲了敲门轻语:“蓝谷主?”
绛之也早就起了,听到外边有人喊,走过去开了门。门一开尹渡风就发觉不对劲,怎么屋子里有一股硫磺味,但又好像不只是硫磺。
绛之也看出尹渡风似有察觉,迈步出门后又马上把门关上:“何事?”“今日要去家姐遇害的现场看看,是否遗留有线索,也正好把这这几月的事说与谷主听,看看有何帮助。”
“好,走吧!”说着带着尹渡风离开了屋子,可尹渡风却担忧着,谷主是有什么事?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屋子,想着方才的硫磺味。
两人到了大堂,其他人也早就到了,一行人用了早膳便一起出门了。
绛之习惯坐马车,尹渡年和尹渡风三人同坐,何染骑着马。三人在马车里头开始议论。
“此事还需从一年前说起,一年前这江湖上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股势力,来无影去无踪,先是闯了少林的藏经阁,又掳了谷灯大师,众人遍寻不得,半月后谷灯大师在罗阳河发现了尸体。”说起此事,尹渡年面露愧色。
摇了摇头:“我青红庄相助排查,可查了一月未有因果,实在愧对谷灯大师。”
“那群人第二次是在三个月前杀了洪家一家老小,我们原以为是桀教所作,我便花了半月时间偷偷潜入桀教但还是一无所获,还被桀教发现了一路被追杀,在平林多亏了蓝谷主相救,这才得以脱身。”
“举手之劳。”此事自己不敢托大。
“再就是”渡风说着和尹渡年对视了一下,便低下头了。
想必他们二人说的就是钟尹氏被灭门的事情,家中亲人突逢巨变,两人哀伤也属人之常情。
“所以尔等还不知这股势力从何而来?为谁所控?”
说到这里,尹渡年甚为惭愧:“说来也丢人,查了大半年也没能查到蛛丝马迹,这股势力神秘莫测,那么久了竟没能抓住一个活口。”
绛之心想,其实你抓不住也是常事,那群人就是飞蛾,扑了火烧成灰烬,你那里能找得到,就算找到也只是剩下的衣物而已。
“无妨,到时去看看若有线索,也许是转机。”
“也好!”还能说什么,如今除了能帮家姐报仇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到了钟府已是午时过了,绛之下马是,温如站在一旁,见她下马突然伸出手来想扶她下马,绛之不在意挥开了他的手。
尹渡风看着只觉诧异,这温如究竟意欲何为?怎么也在此处献殷勤。
站在钟府门前,面前一片死寂。这半月来无人看管竟长了些杂草出来,绛之回头,尹渡风上前介绍:“便是此处。”
“与我说说究竟是怎样情景?”
“事发突然,算起来要推到两个多月前,八月多时夜已经凉了,我在平林中得到信,就连夜赶回来的,晚了几日遂不大清楚。”尹渡风说着,看了看自己的兄长。
尹渡年走上前去:“两个多月前,中秋刚过。家姐与姐夫两人从崇丘到回河谷,一家人行至城门,可家里两个孩子却哭着想吃去毕芳斋吃点心,家姐拗不过这两孩子,就让阿翁带着两个孩子去毕芳斋,其他人先回府。”
说到此,绛之看到尹渡年眼里哀伤更重了,轻叹了口气:“这一别,孩子却成了孤儿了。钟府上下,除了两个孩子和一个阿翁之外,没剩下一个活口。”
“怎么杀的?怎么毫无声息屠尽了满府?”
两兄弟对视一眼之后,都摇了摇头:“不知,若是知道,也不会毫无头绪。”
绛之转头,便看见了站在日光下的毕夫人,头上的葫芦玉钗依旧那么显眼。整个人看起来端庄大方,绛之这才觉得他很面熟。
想着转身率先进了府中,从前厅到后堂地上溅着不少血迹,另外的人跟在绛之后边一路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