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马氏啐了一口唾沫星子，准确无误地溅在酣睡如泥的少女脸上。

那少女却抱着怀中的画像艰难地翻了个身……

鼾声如雷

“死肥猪婆，日上三竿，还不起床，我们买你，是当儿媳伺候夫婿公婆的，不是把你当佛一样供着。你这小贱蹄子，还给我装睡，看我不打死你……”

马氏面如紫茄，眼看叫骂无效，便暴跳如雷地拿起屋内的秸秆扫帚，对着少女那圆得像大红灯笼一样的脸，使劲抽打。

那少女哼唧了几声。

鼾声渐弱，仍不见醒。

马氏越打越起来气……

嘡

一声响锣，又一年轻女子的哭喊声立即传遍林家角落。

“不好了，阿娘，荣哥哥他刚没了，呜呜……”

听到哭喊声，马氏不解气地拿起断了的桌腿，比刚才下手更重，打在少女肥壮如水桶的背上。

“你这个扫把星，杀千刀的……”

“昨天你刚嫁给了荣哥儿，也不伺候他，跑到这里偷睡，今天荣哥儿就被你克死了……，呜呜……”

“我怎么这般命苦啊……”

打到累了，马氏甩手甩脚坐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田间干活的村民一窝蜂般涌入了林秀才家。

“天可怜见的哦，林家嫂子，这傻媳妇本来和你家那瘫痪的荣哥儿也算般配，可如今她刚进门一天，荣哥儿就没了。这傻媳妇她克夫啊……”

“就是啊，赶快找人牙子退货……”

“啧啧……，大家伙快仔细瞧瞧，好家伙，这傻媳妇大婚之夜，没在荣哥儿房内睡，反而抱着其他男子的画像，来这柴房睡得昏天暗地的。那就说明这傻媳妇其实并不傻，还有心上人哩。”

“安大婶子，你可别乱说，那是我二哥哥入学堂的画像……”

“哎呦……，我仔细瞅瞅，这画像上还真是你家二郎啊，这傻媳妇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