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谁让我们是一个战壕的好朋友呢?”理查德躬下肥身躯,贴在黑人耳畔轻声说道:“鲍勃,我们是朋友,对么?”
“是,是的,理查德。”
“嗯?”
刀刃深入了一分,鲜血淌在桌布上,顺着蕾丝纹路滴落于大理石地板。
“不,我是说,萨帕先生。”
“这才对嘛。”理查德缓缓松开了束缚,让黑人头目喘着粗气倒了回去。
站在一旁端着水盆的年轻侍应似乎是被吓傻了,哐啷一声,把飘着蟹油的污水溅落在理查德身上。
“见鬼,你长眼睛了么?”
“抱,抱歉,先生,我.....”伪装成侍应的李昂结结巴巴地说道,“楼下有干洗机,需要我....”
“算了,滚一边去,别让我再见到你。”理查德恼怒地摘下餐巾,用干净的反面稍微擦了擦,说了句:“先生们,恕我失陪片刻。”起身便朝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的内饰同样低调奢华,一水儿的褐色木纹石质墙壁,烘手机边角镶着金漆,自动感应的黄铜水龙头两侧还摆着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
理查德叹息着对着镜子解开衣领,从纸抽抽出两三张白纸来回擦拭着胸口的油腻。
突然,洗手间的门开了,是那个年轻侍应。
理查德不耐烦地吼道:“嘿,滚出去,我自己能清理。”
“实际上,我不是为了这个,萨帕先生。”李昂叹了口气,将领带解开,拿在手里绷了绷,
在空气中发出清脆响声,“我对于你那关于城市黑帮的理论还有些疑惑。”
理查德面色一沉,默默将手伸向腰间。
然而太迟了,李昂微笑着甩出领带,如同长鞭一般绞住了理查德的手腕,稍稍往回一拉,理查德肥胖臃肿的身躯就滑倒在地,嘴里发出痛苦呻吟。
“浮浪为事者,犹日本谓浪人,北京谓土混混,杭州谓光棍,扬州谓青皮。”
李昂淡漠地将理查德拖进隔间,打开马桶盖,把这个黑帮头目的头颅塞进了水中,“黑帮说得再好听,也不过是敲骨吸髓的腌臜货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