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形似猫状的机械傀儡作工相当精巧，在机关师的演示下，能听人命令，或坐或走或跳，司寒逗玩几下，心中倒是真是有几分惊奇。

“多谢老人家！此物如此精巧奇妙，世所罕见，老人家堪称此道大师！”

“不敢当不敢当，公子过赞，老朽于机关术上也只是学了个皮毛，不敢自居大师。”

老机关师连声谦虚，随后又道，“机关傀儡若要真正实用，各种木料构件都要经过特殊泡制，有的单是泡制便需要数年方可使用，各种金铁物件更是要细心打磨。这机关猫虽然精巧，但所用材料都是普通之物，用不多久便可能运转不灵，只是试手之作，望公子不要嫌弃。”

老者得了夸赞，虽嘴上谦虚心中终究不免有些得意，之前的些许不舍到了这时也都消散了。

司寒见他兴致不错便又道：“我对这机关傀儡之术很感兴趣，若是以后有什么疑难，还请您费心指点一二。”

“不敢说指点，公子若真是有兴致，随时与我探讨便是。”张姓老者没有推辞，但也没有应下来。

司寒想着，这中间大概涉及了些不外传的技巧，便一笑而过，只当从没提过。

抱着那机关傀儡猫回到自己营帐时，正巧采儿又过来做洒扫的工作，小侍女见了司寒演示那傀儡猫，眼睛便有些挪不开。

“寒公子，这、这真的是机关做的？好厉害，我能摸摸它吗？”

司寒便笑着把那机关猫递给她。

采儿抱着它轻抚了一会儿，又放在桌上，点着那机关猫的脑袋，说了声“坐！”，那机关猫身躯里传出低微的机关转动声音，后肢蜷坐，便形成了蹲坐姿势。动作虽然缓慢些，但蹲坐的姿态宛如真猫。

小姑娘满脸的惊奇赞叹。又试着命令那机关猫“走！”，果然见它站起来，四肢着地猫步前行，只不过动作呆滞了些，没有真猫的灵动。

她从小就进王宫给公主当侍女，布老虎之类的玩偶都未曾拥有过，更别说是这类精巧的机关，才摆弄一会儿就彻底喜欢上了，小姑娘心性，俨然已把它当成了活物。

司寒只是笑着看她逗玩那机关猫，默默观察着机关猫的动作姿势，脑中思考着一些东西。

他经历特殊，对人心善恶有些敏感，这小侍女在他醒来后第一时间便来照顾他，无论是话语还是神态，都能感觉得出她毫无恶意的单纯，他便也不介意对这小侍女亲近一些。

采儿在那玩的不亦乐乎，他便在旁边静静地喝着茶，耐心地等着。

一直等到入了夜，采儿服侍他用过餐，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与那机关猫挥手告别，回了自己的住，他才重新终于站起身。

端详了那机关猫一会儿，他从木架上翻找出几件合手的工具，神色平静地把它拆解掉了……

……

在司寒眼里，这机关猫做虽然精巧，但终究只是个机关玩偶，他真正想要弄明白的，其实是藏在它躯体内的秘密。

这世界没电也没发动机，它是怎么动的？

这世上没有人工智能，那么它用来接收命令执行命令的，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东西，它又是以怎样的方式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