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说的一番话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凝华公主微蹙眉头，沉默了下来。

倒是那蒙骥公子不愿意卖林羽的账，又出声道：“我倒是听说，那日指证司寒公子调戏你家侍女的也是你自家的仆从，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能证明司寒公子有过不端之举，若是哪天谁家的侍女和仆从指认我做了欺凌之事，是不是也要说我也德行有亏啊？”

之前曾与蒙骥起过争执的冯家公子立刻冷笑道：“蒙公子一直替他说话，莫非是收了他的什么好处？”

林羽也道：“蒙骥公子这话倒像是指责我在诬陷司寒公子，难道我家的侍女受了欺侮还没有资格指证他吗？”

说话间他又踱步到司寒的席前，“再者说，这营地之中，司寒公子品行不好是众人皆知之事，这不，今日邓家小姐便又丢了贴身衣物，这种下作之事也只有那种品德不端的人才做得出，不如我们这就派人去司寒公子帐中搜查一番，说不定便会有意外的发现……”

这话颇为恶毒。世间流言大多来源于臆测，我拿不出证据证明是你做的，你也拿不出证据证明不是你做的，那么便永远会有一部分人认为你做过。

司寒如今的名声本就不太好，若是今天有人去搜了他的营账，把事情闹大到满营皆知的地步，即使是什么都没找到，也会有很多人认为这事多半和他有关系，之所以找不到只是因为他藏到别处去了。

众人再次安静下来，目光聚焦到司寒身上，看他如何应对。

便是在这个时候，从始至终始终保持沉默的司寒站起身，缓缓从桌案后走了出来。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姿态看起来很从容自然，仿佛只是想走出来活动下身体。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他面色平静地站在林羽的对面，凝视林羽的眼睛，形成一种仿如正面交锋对峙的姿态……

林羽毫不示弱地瞪着他，眼中露出兴奋。当众羞辱司寒的机会他已等了好久了。

凝华公主明眸闪动，盯着场中的情形，半掩在袍袖中的纤手下意识地攥了一下。

段锦笙坐姿端正，朝这边望过来，嘴角噙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看似在关注着事态，眼底却有不屑的神色一闪而过，仿佛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只是孩童的顽劣游戏。

在座的许多人都眼中露出兴奋。看样子司寒公子意识到了自己无论如何也躲不掉，终于想要反抗了。

一场好戏即将上演，他们在拭目以待。

周围的侍女和远处侍立的甲士也大都感受到些异常的气氛，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就是在这样的一种气氛下，毫无来由地……

“啪”的一声，凭空响起。

耳光响亮！

随后是语气淡淡有若自语的声音传来。

“贼喊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