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一会,叶潭墨看天都已经黑了,怎么姨母还没有回来,心中忍不住担忧。
旁边的下人见二公子在,也不敢离开,一直有人在旁边候命。
正在担忧时,叶潭墨看到亮光往院落走来,急忙起身。
一个婢女提着一盏灯笼走在前面,二夫人就跟在后面,旁边还有一个婢女细心的搀扶着,后面有两个丫鬟跟着,随时听命服侍。
走到姨母面前,叶潭墨作揖施礼。
今天二夫人有看到叶潭墨,没想到他下午就过来了,不觉得麻烦吗?二夫人让叶潭墨起身,询问他此来是为了何事。
“姨母没事吧?”叶潭墨话语还是难掩担忧。
能有什么事,二夫人说天色已经不早了,让叶潭墨回府休息。
并没有离开,叶潭墨看着姨母说:“姨母若是在大将军府过的不便,儿子可以在府上好生安置姨母,母亲不妨……”
“你的府邸能比得上护国大将军府?”二夫人话语之中竟有一丝讽刺的意味。
叶潭墨顿了一下,说:“可儿子不会让姨母受委屈的。”
“我没有什么委屈。”二夫人冷漠的说:“你赶紧回府吧。”
“可是姨母……”
见叶潭墨还准备喋喋不休的说下去,二夫人不耐烦的打断他说:“我的事与你无关,你管好自己就好了。”
听到这么冰冷的话,叶潭墨心瞬间凉了,为什么府上的亲人从不会让他靠近。
二夫人也不管叶潭墨,直接往前走,把叶潭墨甩在后面。
“哪里是没有委屈。”叶潭墨忍着怒意,回身急切的说:“大夫人她当众羞辱你……”
“那与你又何干!”二夫人冷漠严厉的打断叶潭墨的话。
“这么回事?”突然从二夫人身后传来一声威严而又关切的询问。
听到声音,二夫人急忙回身,见到是夫君,越过叶潭墨,走向夫君,盈盈施礼下拜。
叶正锋走到夫人面前,亲自扶起她,询问她今天是出了什么事。
二夫人笑着说:“妾身没什么,夫君不用担心。”
一边的叶潭墨看到父亲过来,急忙抱拳施礼:“儿子见过父亲。”
今天叶正锋下人说长公主带夫人出去,便十分担心,生怕长公主又胡闹,伤了夫人,故此听到夫人回来的消息急忙赶了过来。
叶潭墨看着眼前自己的父母这种亲昵关切的样子,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一下,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根本融不进去的外人。
仔细看着夫人,虽然天色已暗,但叶正锋还是看到她脸颊上的伤痕,满是担忧,用手轻轻婆娑。
虽说这二夫人儿子都已经二十余岁,但一张脸,依然是天香国色,或许时间只给她增添了妇人的风韵,却没有留下任何苍老的印记。
相对而言,叶正锋满是茧子的手却显得老了许多。不过叶正锋并不是老迈之人,手上的老茧只是因为长期握刀,并且在征战时伤过罢了,自是比不得自家夫人的肌肤白嫩。叶正锋现在依然经常习武,给人的感觉还是威风凛凛。
二夫人把自己的白嫩的手放在夫君的手背上,说:“真的没什么。”
关切的看着夫人,叶正锋说:“以后若是她再找你什么,直接拒绝便是,不用理睬。”
“妾身也是烦闷,既然长公主说了,便也想出府转转。”二夫人解释。
伸手把二夫人抱入怀中,叶正锋说:“你若真是烦闷,与我言一声便是,去哪里散心,我都陪着你。”
笑了一下,二夫人把头埋在夫君怀中。
旁边的下人急忙别过目光。
叶潭墨看着父母的样子,也别过头去。
“我自会护着你,你可不能受委屈。”叶正锋才不管旁边是什么人,直接说。
在夫君拥抱中的二夫人伸出手,抱住夫君的腰。
抱起夫人,叶正锋直接往房间走去。
跟从的下人急忙跟上离开。
刚才还有许多人的院落瞬间空荡起来。
叶潭墨看着父母的背影,慢慢站直,放下刚才因作揖而抬起的手,从头到尾,父亲依然是全当没有看见他。
叶正锋对叶潭墨一直都是这样,不像长公主和叶潭佑一样去为难叶潭墨,但也不像二夫人一样偶尔不得以还与叶潭墨说上几句话。对叶潭墨,叶正锋就是对人视而不见,对话充耳不闻,全当眼前没有这个人,下人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二公子。
旁边的下人走到二公子身边说:“二公子,你看,今儿也晚了,你就回府,早早歇着吧。”
轻轻叹了一口气,叶潭墨转身,独自步入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