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诣儿,你到了金陵将这封书信交给国子监司业,陈文涛陈大人,他会为你安排好的。”袁宗皋说完将书信放入袁诣的行囊里,“走之前,先去趟王府。”
“诣儿,你既不愿我们安排下人陪同,那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如遇不可为之事,切不可莽撞。为父在行囊里放了二十两纹银,作为你路上的盘缠。记得,切不可露财,免得引来贼人窥视。”袁西平拍了拍袁诣的肩膀。
袁诣挨着抱了抱家里的亲人,挥了挥手,笑着说道:“放心吧,到了那边我会送家书回来。”说完,牵着马儿向王府走去。
不消片刻,袁诣到达王府,将马缰递给府卫,向内走去。
祭拜了朱佑杬后,蒋王妃令人取来五片金叶子,“诣儿,安心去求学,王府之事你不用担心。等你学成归来,我也能放心将永福交付与你!”说完,瞥了一眼永福郡主。
永福郡主早已低下了头,隐隐能看见那发烫的脸,她的双手不停的搅动着佩带。
“五弟,等你归来,我们再叙。”朱厚熜笑道,没有多说,抱了抱袁诣,一切尽在不言中。
“永福,你送诣儿出府吧。”看见永福郡主的害羞状,蒋王妃心中明了。
出了凤翔殿,两人还未说话,就见陆松与陆炳立在殿外台阶下。陆炳看见袁诣下了台阶,他匆匆的跑了两步,一把抱住了袁诣:“五哥…”
袁诣拍了拍陆炳,“老六,记得好好练功,我还指望着我有个武举人弟弟呢!”
“五哥放心吧,我一定能考中武举人。”陆炳自信满满。
袁诣松开陆炳,走了两步,对着陆松执了一礼“师傅。”
“嗯,你的武学根基不错,‘勾雷八式’前三式也已练得纯熟。不过你切不可倦怠,须知修习武艺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经常问,何为江湖?江湖,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江湖险恶,你出门在外,万事须小心谨慎。”说完,陆松将手里的剑递给了袁诣“这把虽不是什么名剑,却也是为师珍藏之物,名为‘绛雪’,你拿去作为防身之用。去吧!”袁诣能听出陆松的关爱之情,他双手接过剑,抱拳再次行礼:“弟子知道了,谢师傅赠剑!”
永福郡主牵着袁诣的手,走的很慢很慢。袁诣心里知晓,也是随着永福,慢步缓行。
“你…你还未走,我已在思恋!这么多年见不到你,我不知会思恋成什么样子….真不知,不知何时才能与你重逢…”永福郡主轻声道。
袁诣心里感动,看着眼前的可人儿,他柔声说道:“我们可是天作之合呢!你放心,最迟五载,我一定回来!此生…非你不娶!”
“嗯,我等你五年!”永福郡主幽幽说道,“五年后还未见你,我便偷偷出来寻你!万水千山,刀山火海,我也要找到你!此生…非你不嫁!”
看着眼角湿润的永福郡主,袁诣心里隐隐作痛。他突然一把抱住永福,深情的吻着永福的嘴唇。永福郡主浑身一僵,随即身子柔软,她闭上眼睛,贪婪的拥吻着袁诣,双手紧紧的搂着袁诣,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袁诣拍拍永福的背,两人慢慢分开。他轻轻拭去永福脸庞的泪珠:“再见之时,就是娶你之日!我走了!”说完,他咬咬牙,转身,大步往前迈去,他怕再不狠下心,就再没有离开的勇气。
“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
惜春更把残红折。
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
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
天不老,情难绝。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
身后传来永福郡主的低吟,像是不舍,又像是祝福。这声音随风而来,随风而去……